“我想死你了。”
“打你电话都不接，还以为你失踪——”
紧随其后的萧浩咳了声，打断苏软的话。
他把孩子推到她们面前，跑去另一边跟他们玩麻将。
苏软注意力被自己的孩子转移，没察觉沈枝的沉默。
和甘婷婷聊天的容诗看了沈枝一眼。
苏软拍了拍三岁左右的娃娃，“来，叫姨姨。”
女娃娃睁着大大圆圆的清澈眼瞳看着沈枝，白嫩的小脸蛋，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
“姨姨，好漂亮，抱抱。”
她朝沈枝伸出两只手。
沈枝迟疑了一下，伸手将她抱起来坐在腿上。
“这是你女儿？”
苏软颇为得意的挑挑眉，“是不是很可爱。”
她们鲜明的标注，无不彰显着时间流逝的证明。
沈枝只是轻轻点头，僵直着身体。
苏软弹了下想抓沈枝垂落的长发的小手手。
“小啾，不可以扯姨姨头发，不然我揍你嗷。”
她语气半带凶。
小奶娃瘪着唇，泪汪汪看着姨姨，想让她哄。
沈枝有些僵硬的跟她对视，尴尬的扯了扯唇。
见她没有哄的意思。
啪嗒，小奶娃的眼泪说掉就掉。
甘婷婷看到孩子眼里都冒着光，她哭起来时满脸是怜爱，连忙把孩子接过来。
“哇咔咔，她们不哄你我哄你啊。”
苏软看着楞神的沈枝，笑了笑。
“不用管，她就是这样，给惯得一点不像话。”
苏软这才发现她比上次见到的要瘦上许多。
打量着精致又过度消瘦导致骨颚线明显的沈枝。
“怎么瘦了这么多呀。”
她没忍住气愤，“是不是梁楚柏欺负你！”
沈枝摇摇头，“不是他，是我的问题。”
苏软冷哼，“肯定是他欺负你，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亏我还以为——”苏软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注意到沈枝手背上的淤青，是打太多针留下的痕迹。
她嗓音卡了下，心底震惊，看向视线落在某处恍惚的沈枝。
她假装没看见，“我还以为他对你有多好呢，这都没把你照顾好。”
傅清越扫过心不在焉往沙发那边瞄的男人，扶额。
“瞧你不值钱那样，你干脆贴她身上得了。”
梁楚柏收回视线，把盘子里的菜摆好。
他嗤笑，“我倒是想。”
这人没救了。
傅清越跟顾修衍对视一眼，默默的摇了摇头。
方羽景串肉的动作一顿，八卦的问道，“哎哥，那你跟顾烟怎么回事？”
梁楚柏斜眼，“什么怎么回事？”
“圈子里不都传你两一起了？”
傅清越笑了声，没忍住开口，“圈子里不还传你跟温霆有一腿。”
无辜躺枪的温霆：“……”
“咦，我可不搞基。”
——
火锅和烧烤并列放在中间，食物放在旋转栏上。
在零下的温度里，吃着热腾腾冒烟的食物无非一大享受。
旁边男人递过来蘸料。
蘸料里并没有花生碎，她看了他一眼，道了声谢。
气氛热闹，烧烤和火锅的香味交织，只是其中的沈枝很安静，偶尔苏软跟她说话，也只是淡淡应付两声。
她喝了口酒的功夫，碗里被夹了许多食物。
她正想拒绝，梁楚柏压低声音，“多少吃点，吃不完再说。”
方羽景侧目，往温霆的视线看过去。
“你老盯着她瞧干什么？”
“不是，我感觉她有点眼熟啊。”
在被甘婷婷投喂的顾修衍和方羽景同时看向他，神色一时间都有些无语。
“这句话你说过上百遍大哥，全世界漂亮点的女生你都眼熟。”
温霆：“……”他说的是真的哇！
他之前有在梁楚柏办公室里见过沈枝的少女时候的照片。
跟现在模样变化有点大。
但除此之外，他隐隐感觉在哪见过她。
偏偏想不起来。
温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目光触及那双深不见底透着凉意的桃花眸。
他脊背爬上一抹寒意，默默收回视线。
今晚全是沈枝这个月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
吃在嘴里的味道很淡，但抵不住窜在呼吸里的炙香。
临走前，苏软拉着沈枝单独说了许多话。
“枝宝，我之前有些怪你的不告而别，说好只要我来京北，你都会来接我，后来我每次来你都不在。”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印象里的枝宝有拼命也要往上爬的坚毅，是不会在意别人目光，是为了奔赴心中所想义无反顾的枝宝。”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我相信，你还是你，不管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但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姐妹，要是哪天需要我，就来找我，我们家给你空着一间房呢。”
沈枝手指蜷缩，抿着唇，喉咙有些哽意上头，眼里翻涌着许多情绪，最终都只剩下平静。
只留了一个好字。
深夜，沈枝躺在床上，想着苏软的话，隔着黑暗，直视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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