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打我姑姑!”纪天哲的心情极差,对待纪令山瞬间撕破脸,“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作一家之主耀武扬威!”
“你……你……”纪令山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竟敢推搡自己,气的面目涨红:“你这个混账东西!”
“我混账!你不混帐吗!太奶奶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却在打我姑姑!你这么厉害,我父母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厉害!”纪天哲一声喊,把尘封多年的往事揭露开。
大家都想起了意气风发的纪相成,想起那场意外。如今,绝望的不止是纪相沫一人,还有即将失去所有至亲的纪天哲。
大小伙子忍不住的哭出声,他难过,他愤恨,多年前的那场离别又要上演,他没有做好再次失去的准备。
忽然,他颤抖的手被握住。纪相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她低着头,散落的头发遮挡住她红肿的脸颊。她轻轻摇动纪天哲的手,说:“别打扰太奶奶。”
纪天哲咬着唇控制自己,憋红了双眼,沉沉的点头。
纪相沫没有说话,带着纪天哲回到门口,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平静的开口说:“都走吧,不要吵醒我奶奶。”
医院的走廊里昏暗中夹杂着彻骨的寒冷。
纪相沫还是白天的模样坐在病房对面的椅子上,她紧紧握住纪天哲的手,沉默着。这个世界突然清净了,听不到一丝的声音。纪天哲坐得笔直让纪相沫靠着自己,纪相沫的头靠过去。渐渐的,走廊里出现了轻微的抽泣声。
纪天哲抓紧纪相沫的手,手背上落下温热的眼泪。两人谁也不说话,默默的安下心来。从此以后,姑侄俩成为彼此最后的依靠。
次日,陶阡和曾文阳带着律师来到病房。
所有人都知道律师的到来意味着什么。纪令山信不过陶阡和他带来的律师,吵着要进入病房,被曾文阳拦下来。沈问雁的精神气力很不好,但是头脑还没糊涂,她传话让所有人进来看望自己一眼,又都赶出去,只留下律师。
遗嘱设立的时间很快,沈问雁已经准备好遗嘱的内容,所以整个过程顺利而快速。
律师从病房出来由曾文阳送走,所有人面面相觑,唯有陶阡一直看着愈发憔悴的纪相沫。他已经听说昨天他离开后纪令山打了纪相沫一巴掌,他看不到纪相沫的脸颊还有没有红手印,很想撩起她的头发看一看,问问她还疼不疼。
接下来的几天心思渐显。
纪令山连装都不装了,总是趁着沈问雁清醒的时候旁敲侧击问她遗嘱的事。沈问雁已经不想多答他的话,揣着明白装糊涂,整日整日的睡觉。
这一夜,沈问雁突然醒来,精神头没由来的好。她的苏醒惊动了在一旁守夜的纪相沫,纪相沫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终于看到奶奶神采奕奕,难过是奶奶这一次应该是走进了生命的倒计时。
“相沫……”沈问雁的声音比以前清亮了很多。
纪相沫走过去,微笑着:“奶奶。”
沈问雁望着纪相沫的脸,说:“我突然梦到你哥哥了。”
纪相沫鼻头皱酸,仍然微笑着:“我哥哥说什么了?”
“他说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是娶到了你的嫂嫂。他问我,天哲怎么样了。我和他说,天哲长得可高了,和他一般高了。”
“是啊……”纪相沫极力压制住颤抖的声音,“天哲长得可高了,可惜他不爱吃饭,又很瘦。”
沈问雁认同的点头,轻轻叹一口气:“可惜奶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奶奶现在都找不到害他的人啊。”
纪相沫闭上眼睛又立马睁开,双手握住沈问雁苍老的手,下定决心,说:“奶奶,我查到了。我找到杀害哥哥的凶手了。”
沈问雁大惊,眼睛里闪过久违的光芒。
纪相沫拿出手机找到资料给沈问雁看,一边看一边讲给沈问雁听。
沈问雁听后沉默了许久,她心疼的看着最疼爱的小孙女,满眼的不舍:“辛苦你了。”
纪相沫摇头。
“我无憾了,无憾了……”沈问雁连说几次,最后化作呢喃。
三天后,沈问雁在睡梦中去世。按照老人家的遗愿,葬礼从俭。她已经阔别自己的爱人很多年了,她想找他,厮守于地下。
告别厅里聚满了前来吊唁的人。
沈问雁德高望重,主动过来送最后一程的人很多。
周亭玉跟着父亲周新立鞠躬之后,她来到一边的纪相沫身边。
纪相沫一身黑衣,脸色极差,双眼都快凹进去了。周亭玉抱住纪相沫,安慰她:“节哀,有心事要与我说啊。”
“谢谢。”纪相沫声音沙哑的送走了周亭玉,迎接下一个来吊唁的人。
陶阡早已经站在门口,操劳着葬礼上的一些事。他时常望向灵位一侧的纪相沫,她好似一阵风,他想抓却抓不住了。
陶阡对纪相沫的报复无疑是成功了,毁了她的名声,绑了她的余生,夺走她视为生命力的一切。可是快感呢?他想要的快感又哪去了?心脏有一阵一阵的疼痛,他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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