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
纪相沫送走最后一位宾客。
雅艺的周年活动与其他商业庆祝活动不同。人数不多，但都是重量级别，来到这里的每一位宾客的来头都不小，需要雅艺的主人一一问候。
纪相沫对每一位来宾都亲历亲为，两天前就开始看各位来宾的资料，生怕自己不了解忽视掉细节。
现在晚宴现场清静了，她脱掉高跟鞋活动几下酸痛的脚趾，看着窗外的景色。
“太太。”秦文林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来递给纪相沫：“医院的检查报告。”
说什么来什么。
宴会上柳方雅提到的检查报告在宴会结束的时候正好送过来了。
“医生说，您和先生的身体状况良好。不过医生建议先生补充营养注意饮食，他的报告里还是出现一些小问题。医生还建议太太要多多休息，有空的话请您到医院调理一下身体。”
来的不只是报告，还有医生建议。
秦文林说完之后继续去忙了。
纪相沫拿出报告，厚厚的两沓体检报告放在手里很重。纪相沫看不懂医生的专业术语，但附赠的医生建议她能够看懂。
陶阡的身体的确出现一些状况，不过问题不大需要平日里注意一下饮食。在纪相沫看来，陶阡的饮食不需要注意，最大的问题是要一顿三餐按时吃饭，而不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随口吃一点。陶阡的本来的食量就不大，让他多吃点并不容易。
她的问题也不大，只是在关于女性检查报告的一栏特意注明需要调理。
纪相沫庆幸在她的检查报告中只点明这一点，自己在体检中隐瞒了流产和常用避孕药的事实，关于调理身体她一直在做，只是没想到还没有成效。
“报告出来了？”
纪相沫抬头，一脸疲倦的陶阡松着领口的纽扣走过来，瘫坐在她身边。
“嗯。”纪相沫把报告给陶阡说：“没有大问题，只是你需要注意饮食。”
陶阡也看不懂上面的专业名词，只看最后的报告结果，说：“还行，身体还没垮。”
“你还想垮了？”
“就是怕垮才去做检查，我很惜命的。”陶阡揉着脖颈，靠着椅背，放松下来。
宋梦的话一直在纪相沫的脑海中盘旋，她抿了抿唇问：“你去体检只是为了检查身体？”
陶阡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纪相沫，反问：“不然呢？体检不是为了检查身体？”
“我的意思是……”纪相沫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支支吾吾：“你体检不用带上我，我状况……”
“你又在乱想什么？”陶阡打断纪相沫的含糊不清，说：“顺便的事，不值得一提。”
肯定是绕不开这个话题了。
纪相沫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想要孩子吗？”
大厅里没有其他人，纪相沫的声音很小，在陶阡耳中却如响雷。他瞬间明白了纪相沫的话有所指，其实她也应该猜到了这次检查的还有其他目的。
陶阡从来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好像这件事与他无缘，没有期待过。
“没有。”陶阡的声音冷淡。
一直憋着的纪相沫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想要？”陶阡的一句话又让纪相沫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没有资格成为一位母亲。”
在放弃第一个的时候，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谈自己会不会获得这个礼物了。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谈到孩子的问题，气氛比想象中的凝重，两人比想象中的话还少。
这个话题突然戛然而止，陶阡没有再说话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走出去。
“医生说，你不能抽烟了。”纪相沫随口说了一句谎话。她想与陶阡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胡乱说一句没由来的话。
陶阡没有停下没有回头，走了两步说了一句：“最后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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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方雅在第二天带来了老中医。二人的体检报告她已经看过了，既然两人都需要调养身体，干脆就放在一起调养。
老人家总是这样，先操心子女的单身问题，单身问题解决后再操心他们的子女问题。人活着活着就变得越来越世俗，即便思想已经超过很多人的柳方雅也不能免俗。她没有给陶阡一个完整的家，一直期待着他能够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完整的家庭。
纪相沫的手腕被中医按着，老中医捋了捋胡子，仔细把脉。
沙发一边。
气定神闲翻着杂志的陶阡与紧张期待的柳方雅形成鲜明的对比。
纪相沫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母子俩如此相像过。从容不迫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紧张慌乱的时候……好吧……她没见过陶阡这么紧张慌乱过。
老中医询问了几个关于纪相沫生理期的问题，纪相沫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她的想法很简单，柳方雅不能害自己，找的中医应该能不错，干脆借这个机会好好调理一番，总比自己不规律的去医院自己检查要系统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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