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明犹豫不决。
胡洋又说：“程公子，不瞒你说，今后如果还出现今晚这样的对手，胡某是真的无法护得了你们兄弟周全，真的是有心无力！如果没有贵人相助，此去庆城，我等是真的九死一生！真相也好，内情也罢，甚至是关涉到什么宝贝，又哪里比得上性命珍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命没了，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不得不说，胡洋是真心实意相助楚棠，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的能为，把程明说动了。
程明拿眼去看楚棠，发现对方一脸平静，但平静之下又蕴藏冷酷之意，心知如果还隐瞒不说的话，人家可能就真的撒手不管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想了想，程明咬咬牙，做出了决定，他先是转头对胡洋说道：“胡镖头，但请你先退避一下。”
“啊？”胡洋愣住了。
程明说道：“此事我只愿说与楚大人一人知道，还请胡镖头见谅！”
胡洋无语了，感情他说了一大堆，全白费了，人家根本看不上他，也不想搭理他，只愿与楚棠分享真相。
卧槽！无情！
话到这份上，胡大镖头还能说什么呢！
他纵使再不满，也不能硬来，只能讪笑说道：“没事，胡某能明白。楚大人，在下先退避了。”
楚棠嗯了一声。
他只是不想不明不白为程家兄弟背锅而已，至于对方是否愿意让其他人听，他并不在意，只要他知道了就行。
看着胡洋走远，楚棠想了想，又带着程明兄弟走到最里边的篝火处，远离众人后才说：“可以了，在这里说话，他们都听不见。”
程明牵着有些紧张的弟弟程亮，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沉吟一会，组织好语言后才说：“我俩并不姓程！”
“哦！”楚棠点点头，并不是很诧异。
程明疑惑地问：“楚大人不意外？”
楚棠淡淡说道：“出门在外，小心为上，逢人只说三分话，也并不稀奇，隐姓埋名，也是应有之义。”
程明微微点头，又说：“我们姓陈，耳东陈，是蒙郡望族。我们不以武为传承，而是诗书传家。祖上出过大官，在蒙郡颇有名声。我们家在蒙郡与人为善，一心教学读书，只希望能有子弟成为朝廷大员，光大门楣。但是……”
说到“但是”两字，程明语气充满了悲愤之意，神情也颇为悲伤，连他手牵着的弟弟也默默留下眼泪。
楚棠明白，经典转折的桥段要来了。
但凡故事，前期要么美好，要么平淡，紧接着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做后续了。
程明悲恸地说道：“但是，就在半个月前，一帮黑衣人闯进我们家，见人就杀！杀得我们血流成河，冤魂不散！”
“等等！”楚棠打断了他的话，面露疑色，“你们俩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从人家手中逃出来的？都杀得血流成河了，还能放过你们不成？难道你们是天命主角，怎么都打不死的？”
程明闻言又笑又哭，呜咽着说：“我和我弟当日到城外庙里上香了，当晚留宿寺庙，这才侥幸逃过一命。第二日我们回城听到不幸消息，都不敢回府，只能远远打探一番，发现还有人不少陌生人在我们府里府外晃荡。我俩为了保命，只能仓皇出逃，到蒙郡下面的一个县城，找到了长风镖局的总镖头。”
“你们和长风镖局的总镖头认识？”楚棠问这话时，忍不住瞄了一下远处眺望过来的胡洋。
程明回道：“李总镖头与家父是好友，平时两家多有往来。他知道我家出事了，又见到我俩逃出生天，生怕我们会被敌人找到，就以托镖的形式，让胡镖头他们护送我们到庆城。我家有亲戚在庆城，还颇有能量，只要到了他们家，就安全了。没想到还是被他们追上……！”
“你等等！”楚棠再一次打断对方的话，竖起一根手指，严肃地问，“楚某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就是两条小鱼，又没见过杀你家人的黑衣人的脸，人家也不怕你指证他们，为何要揪着你们不放，从蒙郡千里迢迢追杀过来？”
程明为难地说：“这……关系到一个秘密！”
“哦，秘密！”楚棠轻轻一笑，“不知楚某是否有幸听听这个秘密？”
程明看看楚棠，又看看自家弟弟，最后咬牙说道：“我可以把这个秘密讲给大人听，但我有一个要求。”
“楚某能拒绝这要求吗？”楚棠反问。
他最讨厌麻烦了！
程明摇头说道：“我希望楚大人能答应！”
“如果楚某说不呢？”楚棠又是反问。
程明咬牙，倔强说道：“那我就不说！”
楚棠又是笑了：“你就不怕楚某把你们丢下，不再保护你们，让你们自生自灭？”
程明红着眼说道：“我宁愿带着这个秘密去死！”
“哦！”楚棠应了一声，“那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说着，转身离去。
程明傻眼了，没想到楚棠会不按牌理出牌，甚至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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