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祈月
深夜档的电视节目有些无聊，宁婉璃原本不想离开她用枕头搭建的小窝，但牧云绝对不会放任这个在各种意义上都相当危险的家伙在夜晚靠近自己。
雪姬贴心地帮忙收拾好被褥，提醒某人睡前洗漱后离开和室返回观赏殿，等体温完全正常，对方赶走自己的理由就站不住脚了。
两人走后，牧云关掉电视和灯，闭上眼睛对自己的血脉施展镜花水月，即便所见皆为幻影，但自从得到这个能力后，他就真切地感受到有人在对自己发出邀请。
来自血脉源头的呼唤。
再次睁开眼，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血色汪洋，尽头海天相接，无数磅礴的龙卷倒灌至湛蓝澄澈的天空，牧云低头挪动脚步，海面轻轻荡开一圈涟漪却并未下陷，倒映着巨大的红月，血海内诸多庞大的阴影游弋。
他向前踱步，不知过了多久，一座十字架出现在眼前，犹如这片天地的中心。
荆棘缠绕上面的女性，对方被铁钉贯穿手掌，凝脂般白皙的颈项上挂着玫瑰编制的花环，笼罩身体的黑纱仿佛诡魅黑夜，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面容完美无瑕。
她看着来人，说道：“吾名拉弥亚，汝血脉之始祖。”
牧云点点头：“哦。”
女子眉黛微皱，“何以如此不敬。”
“可能，我只是单纯的没素质。”
牧云俯身坐在血海上，对方的出场很气派，不过却没有压迫感，只有几近沸腾的血液证明，他确实算是女子的眷者。
“你有多强。”
拉弥亚平静地回答：“不告诉你。”
牧云愣了一下，这么不着调真的好吗。
“那找我来做什么。”
“只是有点无聊，想看看自己的源血选择了谁，被封印前随便扔的，不过现在看来最起码外貌算是合格了。”拉弥亚回答。
“你是源地生灵。”她肯定的说。
“不告诉伱。”牧云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难受大家就一起难受。
寂静持续了片刻。
“很强。”
“是。”
交谈得以继续。
“我想知道源地的情报。”
“游荡在真实和虚无交界处的放逐之地，永髓之柱所在，源地生灵具有易于穿梭的特质，鼎盛时算是虚空中的顶级势力之一，当然和你们这些生灵没有任何关系，祂是虚空法则的凝聚，不具有神智，准确点说是根本不需要……”
“简而言之，源地是指永髓之柱、进化游戏和现实世界构成的整体。”牧云故意插话道。
拉弥亚噎了一下，却并未动怒。
“你对我的容忍度很高。”
“吾在受难前并无眷者。”
双方之间又寂静了一会儿。
牧云率先打破沉默，“你为什么被封印?”
拉弥亚觉得自己和这位眷者有点相性不合，“旧日被埋葬，无需粉饰或狡辩，吾亦是败者，只不过新神们也都被迫陷入沉睡。”
“喝不喝可乐。”牧云问道，理论上，这里是他的镜花水月，即便对方“很强”，也不该能夺走支配权。
下一秒，天空放晴，龙卷平息，金色朝阳从东方升起，原本苍凉辽阔的景象消失一空。
“很聪明。”拉弥亚颔首，“但可乐抵消不了知识的代价。”
“只是试试，反正也欠你人情。”
牧云刚才只问了最关心的，进化游戏没有意识，血脉源头不是唯一的强者，两者相加，让他放松不少。
“等你去了旧神净土，吾会再次找你。”
“那就再见。”
海天破碎，拉弥亚，或者说莉莉丝又重新闭上眼睛。
牧云在和室中醒来，先检查一下全身，没有发现问题后，打开面板上的游戏提示。
[经检测，你完成仪式点：祈月之徒]
……
阁内省大楼。
一位身材清瘦的老人愤怒地摔碎茶杯，碎片落到阴阳寮副长的脚下，让这位大阴阳师有些不满。
但他没说什么，如今的局势确实让对方焦头烂额。
“绝对是正统，他们不愿意看到最强持刀者诞生，所以在铸造途中狙杀，甚至还动用了未知武器，我想要个说法，可你知道吗，我不敢！”老人咆哮道。
副长想吐槽这家伙不敢竟然还理直气壮，不过对方其实并没有朝自己说话。
“正统打算进行海角山讨伐战?”
副长开口道：“是，阴阳寮遭受重创，正统为了保证对妖怪组织的威慑，决定近期掀起战争。”
他即是副长，也是土御门家成员，对方刚才在指桑骂槐，但也就过过嘴瘾罢了。
“阁内省会疏散附近群众。”
“正统会帮助阴阳寮重建。”
大臣摆摆手，“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属下告辞。”副长转身离开，阴阳寮直属于大臣，他算是对方的属下，可在支持大臣的寮首和持刀者死亡后，阁内省几乎完全失去了对超凡世界的干涉能力。
副长走出办公室，外面是安保团队，袭击事件发生后，重要人物都配备了与级别对应的护卫，没人指望他们战斗，能拖延一下支援时间即可，就算副长知道一些真相，但面子工作还是要落实的。
安保团队最后面，清田寿有些愁眉不展，他原本以为加入阴阳寮是傍上了大树，没想到如今这颗树竟然快要倒了，若非主线任务已经混完，他会马上提桶跑路，留在这里没前途。
大楼走廊尽头，电梯旁，土御门家主穿着狩衣等待，副长过来恭敬地说道：“家主。”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是，寮首。”
土御门家主便是新一代阴阳寮首。
“大臣怎么说。”
“他觉得事情一定是正统做的。”
“废话跳过。”
“是，他说他不敢，而且阁内省愿意帮助正统疏散海角山前线的普通民众。”
土御门家主点点头，那大臣就不用死了，京都大御所那边还是有点底蕴的。
电梯打开，副长让所有安保人员等下一趟，他跟着土御门家主进入电梯。
“回去准备一下，把能提升妖怪器官凝固几率的东西都拿出来。”
“明白。”
大岳丸具有操纵暴风雨的能力，如果能得到他的遗留，对整个家族的实力都是一种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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