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走进来就听到姜姒这么说，脚步都顿了一下。
她不知道姜姒和姜睿明、陈氏说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姜曦皮笑肉不笑地走进院子，将手上的茶水放下。
“想不到姐姐竟然回来了，昨日我和母亲说话，还担心姐姐在晟王殿下那住得不习惯呢。”
姜姒笑笑，“是住得不习惯，所以就回来了。”
“幸好王爷体恤，也没说什么。”
“许久不见妹妹，我可是想得很。”
姜睿明和陈氏不语，只是对视了一眼，让姜曦觉得心慌。
难道是她暴露了什么吗？
姜曦越想越害怕，转了转眼珠子，便坐在了姜姒的身边。
“方才我进来时就听到了我的名字，姐姐跟父亲、母亲聊什么呢？”
“是不是姐姐太久没回来，想我泡的茶水了？”
姜姒笑着看向姜曦，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这也是姜姒想要的效果。
人在恐惧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做出些不寻常的事。
现在的姜曦，就是这样。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谁都看得出来，姜曦的身子在发抖。
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么会这样？
“妹妹真了解我，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喝妹妹泡的茶了。”姜姒笑道，“虽然晟王府的侍女泡的茶也不差，可就是不如妹妹的手艺。”
“方才我和父亲、母亲也没聊什么，只是说起我失踪的这五年来，你一直在维护我的名声，我实在是感动啊。”
听到姜姒这么说，姜曦嘴角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
这话一听就是嘲讽，她根本没有维护过姜姒的形象，更多的是添油加醋。
反正姜姒的名声本就不好，无论她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反驳。
可现在姜姒竟然回来了！
让她连京中贵女组织的集会都不敢去，生怕被她们说三道四。
更何况，她和永凰郡主本就走得近，说闲话的人只多不少。
一想到这事，她对姜姒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姐姐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现在姐姐回来了，总算是能安心了。”
姜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有妹妹这句话，我可就安心了。”
“既然我回来了，这几日妹妹可要多陪陪我。”
姜曦不知道姜姒想要做什么，不由得警惕起来。
但转念一想，这似乎是个机会。
她重新扬起笑脸，“这是自然，自从姐姐回来，我们姐妹都没有好好出去走走。”
“正好我也陪姐姐去看看如今京城的变化。”
姜姒不置可否，脸上笑容依旧。
不多时，姜曦便去准备午膳，暂时离开了一会。
等姜曦一离开，陈氏就握着姜姒的手说道：“姒儿可是有什么打算？”
作为父母，姜睿明和陈氏不可能听不出姜姒的言外之意。
尤其是刚才姜姒和姜曦的对话，更是别有深意。
姜姒和姜曦自小关系的确不错，可姜姒失踪了五年，自然会有所变化。
他们为人父母，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点？
姜姒笑笑，“母亲放心，只是想证实一些事情而已。”
“我有分寸，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但若是有人自讨没趣，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看着姜姒坚定的神情，姜睿明和陈氏，心中都十分感慨。
他们既高兴姜姒可以保护自己，又担心她太过于出挑，让人盯上她。
思来想去，他们还是妥协了。
“姒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陈氏认真道，“我和你父亲虽然猜不到你要做什么，也未必能帮上你的忙。”
“能做的事情，就只有支持你了。”
姜姒笑笑，“这就够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虽然在晟王府养着身子，但外头的风言风语，她也不是听不到。
即便墨修凛严防死守，还是有几阵风吹进了她的耳朵里，仿佛像是有谁故意透露给她一样。
姜姒想要知道，是谁在做这样的事。
是姜曦，还是永凰郡主。
姜姒垂眸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仰头一饮而尽。
夜晚。
镇国公府慢慢安静了下来，姜姒便换上了夜行服。
刚推开窗户，她就和鬼鬼祟祟的金老头撞了个正着。
金老头嘿嘿一笑，“这么巧？你这是要去哪？”
姜姒上下打量金老头，确定金老头没事，她才松了口气。
“你这么久没联系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倒是没有。”金老头如实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带着大家找新据点，结果那些狗追得太紧，我才躲躲藏藏到现在。”
“现在总算是找到新地方了，当然要来给你报平安了。”
姜姒嗤笑一声，“你这回倒是转性了，以前这种事你可是不会告诉我的。”
“这不是事道不同了吗？以前我还能应付，但现在你和我绑得死死的，我们其中若是有人出事了，另一个也跑不掉啊！”
听到这话，姜姒翻了个白眼。
“难怪你会告诉我，说到底事迫不得已。”
金老头笑笑，“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啊？”
姜姒淡淡道：“见你这么久没联系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
“所以打算让无忧帮我找找你的下落，现在你回来了，我也不必担心了，”
“既然没事了，你也可以走了。”
说罢，她就准备关上窗户。
金老头急忙抵住窗户，“好不容易见一面，咱们不得多聊聊啊？”
“夜行服都穿了，走走走，咱们去喝一杯！”
姜姒无奈，但也还是跟着金老头离开了镇国公府。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风云楼。
风云楼停业十几天，如今再次灯火通明，就好像从来没出过事一样。
“风云楼重新开张，你就不怕有人来找麻烦？”
金老头不以为意道：“来就来，他们找的麻烦还少吗？”
“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过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说罢，他就先一步走了进去。
姜姒紧随其后，看到忙碌的伙计们都是一脸高兴，嘴角也勾了起来。
对凤凰阁的众人来说，风云楼也是他们的家。
家重新回来了，谁能不高兴？
“丫头，这次的事情，我觉得和庆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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