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文渊保证般地说：“制的小巧是为了方便你携带，至于威力方面只增不减。”
……
好吧，这两个人的思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小烛迅速有了计较，这东西一定得好好保管，将来哪一天，她要是在将军府混不下去，就卖了换钱好过日子。
“谢谢将军！”她抱紧盒子，灿烂一笑。
转日有客到访，贵宾点名要小烛掌灶。
小烛寻思着，林沐濯的朋友中，知道她的唯有申明义，听说申贵妃秋狩回来不久就诊出身孕，皇上高兴坏了，特传口谕让申将军暂留京中，等过了正月再走。
申明义好酒，小烛便投其所好，前段时间趁天冷，她酿了两坛葡萄酒，这时拿出来正好。
酒坛子不大，她一手一个拎着进入前厅，这才发现客人还带来了一位年约十八九的女眷。
那位姑娘看起来跟申将军有六七分相像，衣饰利落倒也不失隆重，两道浓眉十分惹眼，显得英气逼人。
小烛进去时，正听她说：“此番多谢林将军一路护送，菱儿感激不尽。”
“申姑娘实不必一直将谢字挂在嘴边，举手之劳而已。如若非要谢，便谢你大哥吧。”林沐濯发挥他的直男体质，不假辞色道：“林某也不是个乐善好施的，完全是看在申兄的面子才稍姑娘一程。”
好好的答谢，被他说的好像甩掉一个大包袱，申菱就算有一肚子话也不知该从何接起了。
小烛就在这个尴尬的当口儿姗姗而来。
申明义可算找到一个圆场的话头，赶紧对自家妹妹说：“三妹妹，这位就是大哥跟你提过的小烛姑娘，厨艺超绝，极得将军器重，今日你可有口福了。”
“申将军过奖。奴婢只是爱琢磨吃食而已。”小烛把手里的酒坛递给文渊，空出两只手曲膝施礼道：“奴婢见过申将军，见过申小姐。”
这要是刚才没听到前半段，她指定会奇怪申明义的热忱，哪有堂堂将军之尊亲自起身为一个女婢做介绍的？
但见他们兄妹俩一脸困窘的模样，小烛只能深表同情。
按理说，以她家将军如今的身份地位，就算不说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吧，也该是处事得宜进退有度的。
可偏偏一面对女子，尤其是年轻貌美点的，简直就跟见了世仇似的，言辞犀利不假辞色，难道这世间女子就没一个能入得了将军的法眼？
小烛以前没细究过这个问题，可是今日不知怎的就细细思索起来。
一国公主瞧不上，至交好友的妹妹瞧不上，祖母送的侍妾瞧不上，林林总总前来示好的全都瞧不上，这到底是真的瞧不上还是有其他隐疾啊？
将军大人闭月羞花之貌，莫不是生的太好，便对女子失了兴致，只瞧得上男人？
小烛被心中所想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朝文渊多看几眼，赫然发觉此位仁兄竟也是丰神俊朗的一枚！
她怎么给忘了，文渊与文清乃亲兄弟，文清长相出挑，他这位兄长还能差了？
只不过之前一直跟在将军身边，稀里糊涂就被大神的光环掩盖住。
一个是将军，一个是亲卫长，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不知不觉就……情比金坚情深似海？？？
小烛不敢想下去，囧囧地收回视线。
眼神一转，落到申家三小姐身上。
申明义是这一辈申家的嫡长孙，两个妹妹，一个明艳照人，贵为皇妃；一个待字闺中，芳名远播。
秋日狩猎那次，由于申菱在外讲学来不及赶回，便没参加。
人虽然没见着，不过关于申三小姐的才情智慧可谓如雷贯耳呢，这主要依赖于北苍贵族女眷们之间对她交口称颂的频率太高了。
有道是三岁识书，五岁能诗，七岁属文……天资绝人！
像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这样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她博大精深的知识储备。
此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才，朝廷当然不能因她是女子就埋没了。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一提北苍国特有的一种制度。
北苍人尚武，但是和平年代文治更为重要。
皇帝姜鼎为了培养文人也是煞费苦心，谁家有爱读书的，学堂免费进。还要求贵族子弟不论男女都要学文断句。
男丁还好说，四国皆设国子学、太学，设施完备，管理完善，学子们也算学的比较系统规范。
但女子这块儿就参差不齐了，各家各户的小姐们舞刀弄枪惯了，对读书少有兴趣，有的为了应付皇帝，随便请个夫子上门，搞得好好一位夫子竟沦为陪练。
皇帝陛下一看，这怎么行呢？国民的文学素养啥时候能提高呢？
他召集翰林院大臣们轮番商讨，最后决定专为贵族女眷设立一所女子学府，取名雅堂。
规定，凡五品以上臣子家中的适龄女眷，无论嫡庶，皆要入堂读书。其他品级臣子的女儿也可自愿申请。
作为雅堂里唯一的女夫子，申菱以十三岁的稚龄就走马上任了。
三年后，皇帝擢升她为雅堂祭酒，领正五品俸禄，可见对其的看重和喜爱。
如今，传说中的绝世才女就坐在她对面，温婉笑曰：“小烛姑娘多礼了。常听家兄称赞姑娘的手艺，向往久矣，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若一会儿吃相难看，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众人不由一阵轻笑，之前尴尬的气氛顿时化作无形。
小烛眯起眼，再细瞧瞧，心说：知书达理的女子就是好相处，随便说两句话，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申明义属于无酒不欢型，再加上个性豪迈，往往一喝多就容易胡言乱语。
这会儿，他盯着杯中物，使劲咂巴着嘴说：“想不到小烛姑娘不仅做饭好吃，就连酿酒都比一般来的香醇！如此佳人，倘若将军大人肯割爱，在下愿诚心求娶，从此好酒好菜相伴左右，也不失为一段人间佳话啊！”
小烛一脸黑线，什么佳话！难道将军求亲的作用就是为了给他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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