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两路北蒙人至少有十三四万人马，而且很有可能趁着天黑抽调人马过去...来人！”赵鼎鑫高声说道:“立刻传令田见秀都统，派五万泰安军增援棋山营...！”
这边话音未落猛然看到西南方出现一片奇怪的火光，行军时一般使用风灯、挂在马蹬上方便照路，打仗时多用火把、举得高才能看到敌方的情况。
既然是火光自然就不是风灯，可是火把应该往高处举、而这些火光很低几乎要贴近地面了，而火光中还有什么兽类在奔跑。
“是牛！”朱全忽然喊道：“北蒙人想用牛群冲破棋山营的防守...！”
“靠！可不是嘛！”赵鼎鑫只顾看火光了，这时才注意到无数牛角在晃动，这就不难判断出火光的部位在牛尾了，怪不得摇晃得那么厉害。
“这些浑蛋的北蒙人，”朱全怒声骂道:“这招够缺德的啊！火烧牛尾牛惊了只知道往前冲，什么也挡不住啊！”
“是够毒的...”赵鼎鑫当然知道棋山营没有寨墙，只有一些简单的鹿角、木架，根本挡不住这些疯牛啊！
脑中猛然一闪明白北蒙人白天为什么摆出那么奇怪的阵型了，中间鼓出的部位是用来藏牛群的！特么的，这谁想得到啊？
“怎么办...赵大人，现在调弩车过去也来不及了！”
“没有办法...”赵鼎鑫的眉头刻成个川字，北蒙人已经攻到营前了，这边根本没有办法去救援、只能希望疯牛群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了！
靠北侧的两支北蒙军队分攻乡勇团两座大营，这时就看出乡勇团的素质了，朱全都不用下去指挥、只在上面安静的观望。
虽然有抛石器和重弩，下面的将领却不急于拒敌，放北蒙人冲到离寨墙只有六七十步远了才下令射箭。
乡勇团的弓箭手配制远远多于其他军队，四万来把硬弓一起发射、只一轮射击就把北蒙人射懵了。
他们的任务本是佯攻牵制、可人家没有动静他们也不能停下来不攻啊！没想到暴雨般的羽箭突然降临，就算有准备举着盾牌也受不了啊！
羽箭真的像雨点一样密集，几乎是全方位覆盖，盾牌之外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箭支、有的坐骑挨了十来箭。马匹哪里受得了啊？疼得乱蹦乱跳的。
就算北蒙人从小在马北上长大的这时也坐不住啊！相互碰撞受伤、被马匹踩伤的比比皆是。
后面的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这时候李进宝才下令重弩射击，制弩工艺越来越成熟、乡勇团的硬弩能达到四百多步射程，一轮弩箭过去就射死近千人。
两轮弩箭后抛石器才开始发射，弩箭出去一条线、抛石器却是一大片，当初夏闻天就让多准备碎石、拳头大小的石头雨砸过去砸得北蒙人鬼哭狼嚎的。
前后只有半刻钟北蒙人就扔下无数死尸、伤者退了回去，赵鼎鑫看得直咧嘴，心里暗想:闻天那小子真是个天才，十个月前北封军差点被北蒙人打没了，短短几个月竟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不佩服不行啊！
进攻乡勇团的北蒙人都退了回去，那边棋山营却是另一番状况，眼看着防守被冲破却束手无策呀！
不只是赵鼎鑫，方兵和棋山营的将士们初看到牛群时也懵了，别看老牛平时行动缓慢、磨磨蹭蹭的，受惊后丝毫不比奔马跑的慢、几百头老牛竟有排山倒海的气势。
“放箭...放箭...！”方兵大声命令，“特儿的，北蒙人真够坏的啊！”
命令一下所有弓箭手都向牛群射箭，可是羽箭是对付人的、牛皮坚韧很难致命，而且受伤后非但没有减缓速度反倒比之前冲得更猛了，什么鹿角、木架都被牛角撞翻到一旁。
“方大人，”严松急急的说道:“挡不住老牛就让它们过去吧！咱们得对付后面的北蒙人。”
“只能如此了...”当兵只得传令兵士们闪到两旁去。
说话间发疯的牛群就到了，狂奔之下把简易的掩体都撞倒了，很多兵士来不及躲闪也被撞到在地、帐篷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呼啦啦倒了一大片啊！
几百头老牛横着排出两百多步宽，后面紧跟着北蒙兵士也随着冲进了大营，方兵和严松各把一侧、调集弓箭手试图封堵缺口。
可是北蒙人来得太猛了，而且人家也有很多弓箭手、双方互射把缺口豁得越来越大。
“混蛋...！”方兵气得哇哇大叫，“弟兄们，跟北蒙人拼了！”说着纵身跳起向北蒙队伍中落去，人在空中就连出两拳轰倒了几十个北蒙兵。
棋山营将士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活下来的这些人堪称精锐，没有人惧战、都抽出刀子冲上去厮杀。
营中有十万人马、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在方兵带动下一度把冲进来的北蒙人压到了缺口附近。
可正如赵鼎鑫猜测的那样，天黑后北蒙人从另外两支人马调过来五万人、所以这两股北蒙人共有十八万之多，很快就在别处又冲开了两个缺口。
这时田见秀率领五万泰安营军赶到了，再次挡住了北蒙人的猛攻，随着后面的北蒙军陆续到来、双方在方圆四五里的大营里杀得难分难解。
赵鼎鑫一直在了望塔上关注着，看到这种战况便想传令孙远良带着弩车去救援，可就在这时退却的北蒙人再次冲上来。
朱全看得明白，说道:“赵大人，这两股敌军人数不多只是起牵制作用，不如我率人出营反攻、孙将军就能腾出手来去救援棋山营了。”
赵鼎鑫摇了摇头，“朱将军，还有十多万北蒙人不知去向呢！不如我再从泰安营调五万人去增援棋山营。”
北蒙人此番来非比寻常，对于那十多万北蒙人朱全也隐隐担忧，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如果情况不妙棋山营和泰安营就都进来也装得下。”
“目前没有必要，将军对攻我们不怕！”赵鼎鑫立刻吩咐亲兵传令泰安营增援棋山营，这边亲兵还没下了望台猛听得身后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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