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本来以为这个老者会和他谈中医的一些事情。还有“ICU清空者”团队的一些事情，却没有料到，这个老者什么都不谈，却先谈什么修炼成仙！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饶是林海这个理科出身的码农，也不禁想起了两句脍炙人口的诗词来。
这两句诗是李商隐写汉文帝召见贾谊地事情。汉朝的时候，贾谊有治国之才，汉文帝听说之后，召见他进宫，夜晚谈事情。但却不谈苍生，而是询问鬼神。
现在林海的情况，和这个倒是有三分贴切。
林海不但这么想着，嘴里也念了出来。这两句话一出，无论是杜嵘，还是唐正方，还是那两名身穿军装的都几乎拍案震惊。
当着老者的面，说出这两句诗来，不亚于当场打脸！就连杜嵘这个人都禁不住心里对林海翘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仙人高徒，好胆气，好气魄……”
老者也愕然了一下，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不问苍生问鬼神，玉溪生笑汉文君。请看宣室无才子，巫蛊纷纷死万人。汉文帝问明白了鬼神，平平安安。反而汉武帝，不问清楚鬼神，在晚年发生了巫蛊案，自己的儿子老婆都杀了。林教授，你说是不是？”
“嗯？有道理，有道理，我一个学计算机的小码农，中学历史就混了个会考及格，不谈历史，不谈诗词，就谈修仙，谈修仙……”林海听了这个老者的反驳，倒也没有了言语，他练气十二层的修为，在如今的世界应该算得上顶尖高手，就是写代码倒也马马虎虎，但文化，历史，诗词确实不敢令人恭维，哪里是老者的对手。
“其实今天来江南省，一是想见一见近来大放异彩，为国争光的‘九大医仙’，沾沾‘仙气’，二就是有几个小小的问题想咨询下林仙师。”
老者随便地闲聊着，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九大医仙？仙师？”
林海有些茫然的看了老者一眼。
“林教授竟然还不知道？”老者哈哈一笑道：“唐教授，付校长他们现在被网民封为神州‘九大医仙’，而你是他们的老师，可不就是‘仙师’嘛！”
“您过奖了，‘医仙’二字可不敢当。”
唐正方道。
“‘仙师’的称号我可担当不起，我不创造知识，我只是个知识的搬运工。唐教授他们的成就取决于辛勤的付出，没有我，换成任何一个搬运工，也会有一样的效果。”
林海道。
“居功而不自傲，视名利如浮云。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胸怀，实属难得。我生平阅人无数，但今天唯独却看不透你。”老者睿智的眼神看着林海，轻声道：“你能否告诉我，你所求欲为何？是否真的为得道成仙，寻觅长生？”
林海毫无畏惧地迎上老者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异常认真的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无忧无忧的富二代，每天什么活都不用干，混吃等死就行。你信不信？”
老者再次愕然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你遇名师，得大机缘，本有着大好前途，为何却如此不求上进？难道你就不想着得道成仙，飞升仙界，长生不老？再不济，也要创一番事业，扬名天下，永载青史。”
林海淡淡一笑，微微摇头道：“子非鱼，安之鱼之乐。仙界未必是乐园，也许争斗得更加残酷。扬名天下，永载青史，看起来美好，可其中的心酸苦痛又有几人知？况且生命的意义也不在于长短，幸福与否也与是否成仙无关。”
“好，好，好，有见地。倒是茅舍顿开的味道。”老者听了，赞叹了两句，问道：“令师所在何处？可否请他一见？世人都爱求神拜佛，林教授以为如何？”
“家师行踪不定，我也不知。”林海道：“漫天神佛，于人无用，敬而远之即可。我相信人定胜天，求神求佛不如求自己。”
“说得好，神佛于人无用。人定胜天，求神求佛不如求自己。”老者听了，再次赞叹了两句，站起身来，“中午了，就在这里吃个饭，然后你再和小嵘聊聊。你们都是修道的，应该有共同的话题。”
老者地意思很明显了，吃了饭，这次谈话就可以结束了。
“也好。”林海心如明镜。也不推辞。吃饭的时候，是一个简单，明亮，干净一尘不染的酒店内部餐厅。菜也很简单，但比较精致。林海，老者，杜嵘，唐正方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老者和林海随意的闲聊着，拉着家常。
林海随意的对答着。侃侃而谈。
就在这个时候，老者突然身子一震，双眼目光涣散，随后整个人软软的朝地上滑了下去。
“叫医生！”
年轻穿军装的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者，从背后将他抱住。
“不要移动，将他就地放平。”
林海轻喝道。
年轻穿军装的有些迟疑，看向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穿军装的。见他点点头，才把老者就地平放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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