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亮高悬于空。
真司取来一张小桌，摆放在客厅的门外。
一人跪坐在一侧，不时地给自己斟上一杯小酒。
“明月几时有......”真司望着那天空的明月，摇头晃脑地轻声哼道。
“天天都在那！”一只黑猫打断了真司那即将营造出来的美好意境。
“你终于来了啊，夜一队长。”
对于黑猫的出现，真司没有一分意外地笑着回答道。
同时真司又从桌上取下一壶热茶，为夜一满上。
“你对于我的出现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夜一站在桌上，黑色的长尾在身后一甩接一甩地说道。
“我以为在你去见总队长之前，将那些东西告诉了小绫，就是想要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呢？
原来是我误会了吗？”
“......真司，似乎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有认真的问过你这么一个问题......
你对于瀞灵庭，对于我们护庭十三番队，是怎么看的？”
夜一用她那双深色的猫瞳，注视着真司的双眼，试图从后者的眼中找到几分答案。
“那么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司用右手在桌上轻轻地旋转着酒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真话。”夜一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真话就是，瀞灵庭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当然，对于我来说，包括流魂街里面的大部分平民，也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所在乎的，从来都只有我自己身边的人，所有会威胁到或者已经威胁到我身边人的东西，都是我的敌人！”
真司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四枫院夜一，真司对于她的情感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复杂。
作为五大家族之一四枫院家的家主，夜一身上有着和其他大部分贵族都截然不同的特质。
她不歧视平民，甚至对于自己看好的人，有着超乎寻常的容忍度。
就好比是真司自己。
细细回顾真司在尸魂界从进入学院以后的这一路历程，基本上都有夜一在后面默默地给予帮助，或者是默许真司的一些出格行为，并对它们视而不见。
可以说，碎蜂至今为止帮助真司的所有行动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因为夜一默许，碎蜂才有可能真得做成。
因此哪怕是被夜一坑了那么多次，真司在内心当中，也绝没有一次要找回场子的想法。
这也是真司此时此刻愿意给夜一坦露自己心声的原因。
看着后者即便是黑猫的形态，也依然掩盖不住的惊讶神情，真司停止了自己旋转酒杯的动作，将里面的清酒一饮而尽，“不过我也是理性地，我可以接受必要的牺牲，但我绝不容忍滥杀无辜。
护庭十三番队，在我看来，就应该是这样一个维护必要秩序的存在。
他不应是某些人手中的工具，而应当是某些人头上的铡刀。”
真司没有明说，但是夜一也很清楚真司口中的这个某些人指的是什么。
中央四十六室。
或者更广泛一点，所有被瀞灵庭保护起来的贵族。
“总队长也在调查这件事情。”
犹豫了一会，夜一才缓缓说道。
“如果他们惧怕总队长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那你告诉我，道宫真司，”夜一凝视着真司双眼，“你是想要做这个总队长吗？”
“是响河告诉你的，对吗？”
“他是朽木家的女婿。”
“那你憎恶着自己的身份吗？”
真司没头没尾地和夜一说道，这个问题直接令夜一陷入了沉默。
“我接受我的身份。”良久，夜一才徐徐说道。
“那我也是如此，我也接受我的身份。”
“总队长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所以，是不是总队长那边有了新的发现，痣城新，不是唯一的一个，除了痣城双也以外，那次痣城家变故事件的幸存者，还有其他人，对吗？”
真司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知道这几天一番队的动作不小，他的十番队都被勒令远离贵族聚居区。
而能让夜一在听完真司他自己的心里话后，笃定真司会搞大事情的情况，只有可能是这个。
这也恰恰是真司在之前所猜测并罗列出来的诸多可能性之一。
因为真司不相信巧合，他相信一切都是必然，痣城新绝对不是因为某个美好的意外，又或者是某个好心人的帮忙，才活到了现在。
魂玉、貘鞘，以及还未问世的貘爻刀。
在这一刻，它们在真司的脑海里面串成了一条贯通的线。
这其实就是那些人的一个不断试错过程。
同样是想要打破死神的极限，突破死神现有体系的壁垒。
只可惜，那些人从根本上就走错了道路。
“具体的情况，我们已经有眉目了，所以......”对于真司能够将这件事情猜出来，夜一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就好比真司对于夜一能够从响河给出的那么一点信息里面，推断出他想要暗地里搞事，没有太多意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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