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是从金城来的?”
安定县赵家,一名妇人端着两杯清茶放在桌上,视线在钟璃和陆无歇身上转悠一圈问道。
钟璃点点头,目光扫过面前的杯盏,柳眉微蹙把腰间的令牌呈给那妇人看到:“我和世子是特地来找夫人问些事情。”
“找我?”那妇人一怔,一脸茫然。
钟璃也不绕弯弯,直言道:“是想问问您的儿子赵旻的事情。”
她的话刚落,那妇人手中还拿着的果盘哗啦一声摔在地上,顷刻成了粉碎。
“你们问...问谁?”妇人蹙眉问道。
钟璃咬唇道:“赵旻。”
“他都死了快有十年了,你们问他作甚?”妇人警惕地看着钟璃和陆无歇。
钟璃没回答,只是把从钱氏那里得到的簪子放在桌上。
妇人拿起细细观察,过了好半晌,道:“你们从长孙家来?”
钟璃颔首道:“实不相瞒我们大理寺在查一个案子,其中涉及到长孙棠的一些往事,想问问夫人,还请夫人莫要觉得叨扰。”
那妇人没吭声,只是低着头指尖在发簪上的那个‘旻’字上细细摩挲。
钟璃也不催促就这般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妇人开了口:“旻儿是我孩儿,不错!十年前我赵家和长孙家是定了一门亲事,可是随着长孙家的退婚,我赵家和长孙家再无任何牵扯。”
“那冒昧问下,十年前赵旻中了榜眼可真?”钟璃问道。
妇人点点头道:“是,十年前旻儿中了榜眼。”
“那为何没去赴任?”
“赴任?”妇人惨然一笑道:“如何赴任?当年我儿中了榜眼甚是高兴,想在赴任之前去娶那长孙家女,可谁知,他去了长孙家,得到的却是长孙棠早都出嫁的消息。
按道理不过就是被退婚罢了,岂料我儿对那长孙棠用情至深,不惜去安平侯府要人,怎奈这人没要上,还被打了一顿,至此卧病在床,身子算是垮了。
我和夫君为了他的身子一直在外奔波,寻遍名医,可旻儿似是没了求生的念想,茶饭不吃,药水不进,不过几日人就去了,你说赴任?我们倒是想让他去,这光宗耀祖之事谁不乐见其成,可是终是我赵家没那个命!”
“那现在赵旻在...”
“人都死了,自然是在西郊坟地里了,还能在哪里?”妇人扯动嘴里,冷冷道。
钟璃听到这,正打算说几句宽慰的话。
那妇人率先开口道:“我要说的全说了,二位可以走了。”
说着,妇人走到门前一把拉开门,逐客意味明显。
钟璃把嘴里的话咽下,对着妇人做了个拱手的手势跟着陆无歇走出赵家门。
期间她看了眼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秋日山水图,不是什么名家手笔,但也画得栩栩如生,落款是一个字秋,上面和提了一首诗。
旻天悲欢人离别,秋云暖阳塞北雪,
旻宇往事随风散,秋白烈火烬成霜。
钟璃收回视线,快步走出好一段才发现陆无歇竟然没跟上。
她扭头便见他蹲在赵家房屋的墙角不知在研究什么。
“莫苍,怎么了?”钟璃折返半蹲在陆无歇身边,询问他在研究什么。
陆无歇手中拈着一把土摩挲着:“这土不对。”
“不对?”钟璃凑近看,道:“暗赤色,这土...”
陆无歇抬眼看着赵家的房屋,又看看周围的:“是,如果没判断错的话,这里之前燃过大火,而且你看赵家的房子和周围邻里比明显要新一些,应该是翻修的结果。”
“不好!”钟璃听到这句话,拉过陆无歇就往车子上跑,“我们去趟西郊的坟地,找赵家的祖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座空坟。”
与此同时,安平侯府。
雷氏用完晚膳,匍匐在窗前看着天空的晚霞,她似是有什么心事,面儿上有着少见的严肃。
“四姨娘为何闷闷不乐的?”丫鬟冬树走进来手中端着个果碟子。
雷氏没吭声,只是拿起碟子里的苹果塞进嘴里。
“大夫人死了,二夫人发生意外,这侯府总共就四个主子,如今走了三个,安平侯不可能一日没女主人,四姨娘这是时来运转啊。”冬树说道。
雷氏摇摇头,看着渐渐步入昏暗的天空道:“我对坐这侯府的女主人没兴趣。”
“四姨娘可是怕?”冬树又问。
雷氏咬唇不语,她是胆小,自打这府中最近接二连三死人,她更是深怕这么不吉利的事情轮到自己身上。
“四姨娘平时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莫要担心莫须有的。”冬树又说。
“冬树,你不知道。”雷氏听到冬树的话,拿着苹果的指尖一抖道:“若是真没做过,我的柠儿也不会死了。”
冬树听到她说到这个名字,本来替自家主子高兴的表情慢慢收敛,道:“四姨娘是想小主子了呀,那次...”
“那次不是意外是报应!”雷氏打断冬树的话,道:“若不是我骗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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