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如箭一扫而过，众人只觉寒意袭来，胆子本来就不大，这下更是再也不敢打顾暖的主意，灰溜溜地远离此地。
膝盖中一枪的那人，痛得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神带着求救的希冀望着周围的人。
显然，这个男人低估了人性的冷漠，在没有收到等价的报酬前，想要陌生人平白无故地献出好意，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难。
再说，拿枪的女人还怵在那里，强者当前，谁敢去惹？
万一不顺心，朝他们也来一枪可咋整？
刺目的红自男人裤腿顺流而下，男人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知道顾暖手上的枪是真的后，他更是当即就想跑，却被一枚子弹拦住了去路。
看着落在脚边的子弹，只差毫米，那枚子弹就会射到他的脚。
男人眼里写满了恐惧，脸上的横肉剧烈抖动着，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双腿的控制，铺天盖地的后怕蔓延上心头。
“滴答滴答......”
骚黄色的尿渍自男人裤裆那儿流淌着，宛若一股小溪流，眨眼间就已形成了小小的水洼。
顾暖眼神都没给，径直的朝着沙华大厦走去。
她原想从密道回到B市基地内，但难保这些人会跟踪，还是去沙华大厦呆一晚上吧。
如波如雾的夜色浓浓，四周黑漆漆的，星空灿星点点。
因着天干，所有的植物都停止了生长，光秃秃的树干上站着几只乌鸦，时不时叫上两声，在夜的衬托下显得愈发诡秘。
夜晚吹拂的风仿佛是带着冷冽的刀子，吹过来的每一缕风都刮得顾暖脸颊生疼。
独有一支手电筒扫去眼前的黑暗，照亮了顾暖的脚下道路，支撑着她心无旁骛地往沙华大厦赶。
“啊啊啊啊！”
静谧的空气中，忽然传来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把顾暖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脸色有些惨白地晃着手电筒，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郊区的商业街店铺上方，居民居住的三楼，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玻璃，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手持砍刀，面目狰狞的胡乱挥舞着武器，嘴上不断的大声嚷着。
“我不想活了，你们也别想活，都给我死！全都给我死！这种鬼日子老子早就受够了！都陪我下地狱去！”
窗户隔音很好，顾暖听不见里面人说的是什么，不过在看到男人身上血多到头发都在滴血时，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滋味。
这个男人到底是杀了多少人......
顾暖正欲走，三楼的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接连不断地撞击着玻璃，没几下女人的额头就被撞得血肉模糊，残留在玻璃上的血渍顺着滑落。
男人早在刚才就注意到了站在楼下的顾暖，像是一下子有了表演的舞台般，他将女人扔到一旁，抡起脚边的大锤子直接把玻璃干碎。
站在镂空的三楼边上，男人诡异地笑着抓起地上的女人，像是扔垃圾一样甩了下去。
女人残破不堪的身体直线坠落，掉在了离顾暖三步之遥的地方。
摔得血肉模糊。
顾暖心尖微微轻颤，垂眸一闭，随即缓缓睁开。
黑影晃过，眼前又多了一具尸体。
是那个男人的。
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划痕，大动脉都被割破了，鲜血似泉眼般喷涌出来，触目惊心。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气，顾暖眉头一皱，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头，转身继续走着。
到一块牌子处转弯，又走了小段路。
沙华大厦到了。
一楼依旧聚集着三三两两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看见顾暖，熟络地打了声招呼，顾暖浅笑着招手回应。
那是大沥手下的，和她还算相识。
顾暖上到八楼，找到一间茶水间，里面的基础设施都还是好的，但已经荒废了许久没用。
门和窗户关死，顾暖从空间里把两只狗子带出来，又拿了储存电箱和电暖炉，还有瑜伽垫，睡袋。
瑜伽垫平铺在地上，睡袋放上去，随即把电暖炉插上，可能是心理作用，顾暖感觉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暖和了好多。
进空间洗了把脸和脚，褪去外衣和裤子，钻进睡袋里，安心地闭上眼，两小只睡在一旁。
一夜就这样过去。
清晨，躺在睡袋里的女人闭着双眸，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皱成一团，感觉心口异常难受，就好像有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一样，重得她喘不过气来。
蓦地，紧闭的双眼唰地睁开，顾暖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心口像是站了个人似的，重得要命。
都说人这一辈子会被鬼压床一次，这个念头划过，顾暖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这该不会是被鬼压床了吧！
顾暖身体瞬间僵硬，梗着脖子，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冲自己胸口看去，看到一撮白毛和一根尾巴。
顾暖：“......”
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爬她胸口上睡的。
似乎是察觉到铲屎的醒了，坐在睡袋上的小软转过头来，伸着舌头想来个早安舔。
顾暖翻了个白眼坐起身，把那个狗脑袋推开，害她瞎想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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