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米勒心中确实有所纠结。
而且，作为一个聪明人，他还觉得这一切都是卡洛故意营造出来的。
实际上，他这一身技能还是有用的。
所以他觉得，卡洛最终一定还会来找他。
不得不说，约翰·米勒确实猜对了。
卡洛确实还对他有着一定的期望。
但，这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因为自那天之后，约翰·米勒就再也找不到卡洛了，就好像那天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这不由得让他开始怀疑。
他自以为的能力、有用、价值……或许在对方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要不然的话。
为什么对方走的时候没有给他留下联系方式？
之后也没有再来找他？
“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或者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惊醒’过来之后，约翰·米勒陡然发现，自身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哪怕让他现在引以为傲，从战场上获得的能力，总的来说也都没有太大的价值。
毕竟，就算是绑票，乃至是其他破坏和谐的行为，他一个人也是做不来的。
甚至来说，光是一个合格的绑架对象，他也都找不出来。
因为约翰·米勒并没有相关的消息渠道。
而这也就代表着，就算他想要堕入黑暗，也只能先从那些让他鄙夷的街头小混混开始。
或许还有所不如。
最起码，那些人背后都还有帮派，还有组织。
可他呢？
他什么都没有！
现在的他，哪怕是拼命去抢银行，估计也都难逃被当场抓获的宿命。
想到这里，约翰·米勒终于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如今会是这样，他当时一定会追上去。
更为关键的是。
就在约翰·米勒慢慢绝望之际，他还渐渐地注意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漠目光。
约翰·米勒没有在这些目光当中感受到丝毫的关切。
对此，他其实不怎么在意。
因为他知道。
人活在世上，大多数都是自私的。
但他也有受不了的地方。
比如说，那些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嫌弃与嘲笑。
这是最让约翰·米勒无法承受的。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
那个时候，不论他走到哪里，每个人在看向他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会给予一定的关注，或者敬仰。
可现在呢？
一切都变了。
敬仰消失了，关注不见了，留下来的只有厌恶、嘲笑、嫌弃、漠视……乃至愤恨。
前面的那些情绪，也就不说了。
因为路人的厌恶、嘲笑、嫌弃……等情绪，约翰·米勒真的可以理解。
不外乎就是自己的出现，多多少少的碍了他们的眼。
就像即将用餐时，突然飞来了一只苍蝇，有些情绪那是应该的。
也正因此，他甚至能给予一定的包容。
但最后一种愤恨的情绪，却是约翰·米勒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
就在之前。
不。
应该说就在几年前，战争刚刚爆发的时候，人们还对战争充满了狂热。
那个时候，如果一个自尊心较重的人无法当兵，甚至会选择当街自裁，亦或者偷偷跳入水中，就此结束生命！
只是因为无法当兵。
这才过去了多久？
眼看着战争就要胜利了。
但他们却开始对他这样曾上过战场、获得过荣誉的人，充满了愤恨！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约翰·米勒心中最为骄傲之处，不知不觉间就被那些充满愤恨的目光给打破了。
他之前还高高昂着的头，也在这时慢慢地低了下去。
短短几天过后，约翰·米勒便重新地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相比于上一次，这一次他的绝望更深，内心里甚至都已经完全没有了名为‘希望’的位置。
如果不是战友需要帮助。
此时的他还不能倒下。
他或许早就已经在某个角落里，彻底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这大概便是哀大莫过于心死了。”
“不过这倒也不能怪他，换了是谁最为骄傲之处被打破，估计也都会像他一样绝望。”
一直都在偷偷摸摸观察约翰·米勒的卡洛，看着对方的变化，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此时对方内心里有多么难受。
但他却只是叹息，而没有因此生出哪怕一点点的怜悯之心。
因为这本身就是战争的必然之处。
约翰·米勒可能觉得，自己和战友为了国家，为了自由，为了xxx……付出了一切可以付出的东西。
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却并非如此。
最起码来说，他在作战的时候，再怎么也还有工资可拿。
可是普通民众呢？
战争之下。
由于这个管制，那个军用，这个不行，那个不好……
最终导致了失业、物资缺少……甚至只能吃土豆炖肉充饥。
可以说，普通民众同样也承受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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