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怎么样？”
维托靠在椅子上，状若无意地将目光转向了刚进门的汤姆身上。
“年轻人火力旺盛，这您是知道的。”
汤姆满脸舒服的靠在了躺椅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仿佛是累到了。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维托稍微加重了一些语气，声音似乎都因此沙哑的更加厉害了。
“是。”
躺椅上的汤姆，连忙坐直了身体，正色道：“总的来说，小伙子没过界。”
“但却不是那么本分，是吧？”
维托自然听出了汤姆话里话外的意思，语气当中不由得就多出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不是愤怒。
以维托的格局来说，这点事当然不至于令他愤怒，但关系到女儿，他的心境自然也不可能全然没有波澜。
“……”
汤姆并没有说话，但这种表现，几乎就是在默认维托的‘猜测’。
“桑尼，你怎么看？”
维托没有继续向汤姆发问，而是突然看向了桑提诺。
“他回来之后就去见康妮了。”
桑提诺说着，捏了捏拳头，道：“如果不是这样，我刚才可能就已经冲出去了。”
“这样啊……”
维托点了点头，刚想给‘小伙子’下一个定义，但也就在他目光游离之际，却是看到了欲言又止的汤姆，“汤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感觉，小伙子可能已经猜到了，这是一次试探。”
汤姆指了指自己，道：“毕竟，我就算再怎么不称职，也不会给他找一个漂亮的律师。”
“小伙子能想到这一步吗？”维托挑了挑眉毛，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期待。
柯里昂阁下从来都不喜欢风流的人。
这一点，从他对弗雷多的态度就能看到一二。
但如果这个风流的人，另外有着一些优点的话，他又会表现的很是包容。
比如桑提诺。
所以，哪怕卡洛这个‘骗’走他女儿的男人，并不是那么的本分，但只要他还有着一些其他的优点，维托就会进行包容，乃至提高评价。
比如说，接触不久之后，很快就能弄清楚自身较为弱势的身份，但同时又敢于‘担当’，不玩虚的。
简单来说，也就是在拥有自知之明的同时，还有着一定的‘男人气概’。
虽然，后者对女儿来说不算好事，但总的来说，也算是一种担当。
“小伙子可能比您想的还要聪明一些。”
汤姆没有正面回答。
“他申请了一个专利……国王山背后是克罗格……眼下的克罗格，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小伙子大概率将这些都考虑到了。”
“否则，他大概率会再找您借一笔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跟国王山交换专利。”
他选择了从侧面入手，十分详细地将卡洛申请专利，并且和国王山交换专利的过程说了一遍。
“听起来，确实是很聪明的做法，而且我还看到了他作为男人的担当。”
“最起码，他没有和你说的一样，再一次地跑到我面前借钱。”
“这说明，他最终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自己解决。”
“这是小伙子值得欣赏的一面。”
维托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像他这样的小伙子，已经很少很少了。”
“卡洛不是刚刚借走了五万美元吗？”桑提诺有些惊愕道：“而且租赁的店铺，大部分还都是我们家的，怎么就又缺钱了？”
维托看了汤姆一眼。
后者点了点头后，对桑提诺道：“你所说的这些，卡洛应该还都不知道，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他很可能把泽西市的租赁市场，当成了全美国通用。”
“什么意思？”
桑提诺有些懵，“康妮没告诉……哦，她好像确实不知道家里的生意情况。”
“他以为全美国的店铺，都和泽西市一样，压根连租金都不需要。”
汤姆憋不住笑了起来。
维托跟着开口道：“小伙子能有自己的判断力，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也不应该对一个年轻人强求太多，不是吗？”
“也就是说，你们偷偷地帮了卡洛，但却只是帮他免除了押金？”
“怪不得我的人告诉我说，卡洛想过租更多，但最后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
“哦，天呐！”
桑提诺愕然过后，拍着脑门恍然大悟道：“亏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因为不敢太过大步，所以放缓了脚步，现在看来……卡洛哪里是胆子小啊，他这胆子简直大到没边了！”
“他难道就不考虑运营成本的吗？开张之后也不进行宣传了吗？”
“这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
感慨一番过后，桑提诺抬起脚就要往外走，“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再等等看吧。”
维托轻轻敲了敲桌面，看着桑提诺疑惑地目光，笑着道：“我总觉得，卡洛可能会给我带来惊喜。”
“可我觉得他这是在赌博。”
桑提诺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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