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从来没有得到过蓝色彼岸花。
哪怕他从曾经那名医师身上，获得了那份药物的配方已经长达千年之久。
“你见过吗，蓝色彼岸花？”
传说中只在白天盛放的彼岸花…真的存在吗？
珠世顿了一会，眼神低垂，像是在回忆什么…
过了一会才说道：“传说中，彼岸花是黄泉之路的接引之花，由它铺就的道路，会直直通往地狱。”
“我其实见过…在还是人类的时候，曾经在一座神社里见过。”
“神社？”
“对，在一座供奉月神的神社里，但在我真正变成鬼之后，又再也找不到了。”
“有没有可能…”涂伯乐试探着道：“它是在白天绽放的？”
珠世摇摇头，“我有过这个猜想，连着雇佣了好几个人，还询问了不少当地人，他们都对这种花没有印象。”
“上千年的时光，足够无惨把哪怕最不可能的可能都尝试上一遍了。”
白天也没有…
但在原着的设定中，蓝色彼岸花确实是只在白天盛放的花，这是可以确定的一个条件。
可珠世却没有找到，花了上千年时间的无惨也没有找到，就已经不是一个只在白天绽放的条件能做到的了。
无惨不是傻子，连他手下的鬼都会利用或奴役人类来为自己做事，他自然也会。
无尽的生命…对那些大人物来说，可是无法抵御的诱惑啊。
涂伯乐的思绪又收了回来。
询问道：“月神，是三个主神的中的月神吗？”
霓虹的神话中有三大尊神，分别是天照神、月神和须佐之男。
“是，不过那座神社早就在时间作用下，被掩埋消失了。”
“你感兴趣的话，倒是可以去羽福大社看看，我记得在很久之前，他们也曾供奉过月神。”
珠世感概了句，在场的几个鬼中，只有堕姬勉强能跟她论论年纪。
也让她更加地有耐心。
嘎吱吱…
堕姬止不住地磨牙，一滴鬼王的血，把她心里的馋虫都勾引了出来。
“她…也是在克制着自己吗？”
珠世清楚这种状态，与鬼的本能对抗的状态。
自己就曾经在这种状态下，杀害了自己的家人…
这也是她为什么，那么痛恨无惨的一个重要原因。
“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
她轻点下头，对这个白头发的女孩有一种很自然的共情。
珠世也曾经饱受这种折磨，与鬼本能对抗，是需要惊人的意志力。
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又了根注射器和一瓶蓝色液管回来。
“这是我用自己为样本制作的药物，能够有效抑制鬼的本能，只需要很少的血就能保持活动。”
“您和…那位也需要吗？”她看向了后面的行冥说道。
“只有她需要。”
堕姬鼓嘴，很不服气。
撇了一眼古井无波，连眼睛不曾张开却一直能紧跟着涂伯乐步伐的行冥。
他只对涂伯乐的血液有一点反应。
实在有些无奈。
默默将自己从壹的位置调成了贰。
看着珠世将那管药物打入自己的体内。
饥渴的感觉确实平复了许多。
堕姬在内心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害怕着，自己哪一天会因为忍不住吃人，而被法师大人杀死…
这样的话，也太憋屈了。
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了法师大人的背后。
“用这种依赖对抗鬼的本能吗...”
珠世很清楚这种对抗。
岩石般坚硬的意志力，她没有。
她只是一个医生。
真正让珠世在这种本能的对抗中胜利的，是对无惨的恨意。
本能越是渴望，恨就越深。
就她所见，堕姬也是不自觉地采用了这种办法。
在必须要对抗本能的时候，刚好出现一种情绪，就会被迅速放大开来，在心灵的层次，与本能打擂台。
能坚持到现在，说明效果不错。
只是，依赖的话...
“怎么了？”
涂伯乐注意到她的目光。
“这个孩子..”
珠世同情堕姬，同情这个和她有着相似遭遇的孩子，而且，对方还有着绝世的美貌。
女人也会欣赏女人的美貌。
诚恳道：“还请您善待她。”
鬼的本能被药物抑制下去，那么依赖的情绪只会被放到更大。
如同她的恨一样。
至于后面的大个子和年轻人是什么怪物，她看不懂。
身上竟然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自然。”涂伯乐又摸了摸堕姬的脑袋，“她是我的追随者。”
他又不是什么黑心老板，给人送完福报，还有再输出到社会中去。
堕姬对他有用，能帮他做事，涂伯乐自然没有必要亏待别人。
而且，好看又好用的鬼姬，也是他对抗那种凉薄的重要部分。
“....”
珠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堕姬聊一聊，嗯，以前辈的身份。
不过在此之前，她又拿出两只采血瓶，分别提取了涂伯乐和行冥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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