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撤兵
“什么！”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大汗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国师，据我所知，即便是儒圣、道尊与佛陀当年也只引发了一次而已啊！”
“大汗，此事的确已经超出了贫僧的认知，请恕贫僧无法回答！”
“……”
沉默，一直持续到光芒彻底消散，才被大汗低声打破：“请问国师，如今我等该如何进退？”
“依贫僧之见，当退回漠北休养生息，同时肃清金帐汗等几个部落的余孽，待国力稳固之后再徐徐图之。”老僧语带不甘道。
要说这里谁最想南下，那无疑就是他。
相传在金煌的石窟、佛塔之中，藏有不少菩萨舍利。
卡在应供果位多年，他对这些舍利子早已垂涎多年。
原本他以为终于可以如愿，可结果煮熟的鸭子就这样凭空飞走。
然而他也很清楚，以圣可汗国如今的实力，怕是不具备再次南下的可能。
尤其他刚才推算后发现，大玄的气运自女帝登基后竟有复苏的气象，而第二次圣威天降之后整个气运仿佛陡然间提升了一个等级。
反而是他草原的气运在前番惨败后有所衰减，如今此消彼长之下更是难以再度抗衡。
再加上圣可汗国号称一统了草原，但实际仍有不少余孽未灭，如果此时那些人纠集力量趁势发难，则对于圣可汗国将大大不利。
所以即便又一万个不甘心，他也明白此刻除了退兵别无第二条路可走。
听见国师的话语后，整个宝帐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如今正是新年，却又是北方草原最为苦寒的时候，原本他们此番南下前都曾幻想过今年可以去中原人的土地上过一个温暖的新年，可最终却不得不夹起尾巴灰溜溜离去。
可残酷的现实却告诉他们，似乎不这样做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也罢！”终于，大汗叹了口气，目光黯然道，“就遵国师的意思去做！”
……
…………
“师……师尊，我……我没有看错吧？”钦天监顶层密室，叶君珩看着西北再次亮起的光芒，拼命地揉着熊猫眼，“这世上，真有人可以引发两次圣威天降？”
“此事……”监正话还没说完，密室的大门就被推了开，就看女帝身着便装，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陛下！”监正和叶君珩急忙抱拳行礼。
“免礼，”李莹澈摆了摆手，随后看向人皇图，“方才是不是又有圣威天降？”
“的确，”监正点点头，“只不过真实的情况可能出乎陛下的意料。”
“此话怎讲？”李莹澈秀眉微蹙。
“陛下是担心西北又有大人物降世是吧？”见女帝微微颔首，监正微笑着继续道，“可事实却是，引发这一次圣威天降的，还是杨辰。”
“什么！”此言一出，女帝的双眸不由得圆睁。
两千年的乱世，的确无愧于“乱”之一字，以至于后来大乾一统天下后发现，许多史料都湮灭在了战火之中。
可即便如此，关于儒圣、道尊、佛陀证道时引发圣威天降之事的记载却还是比较详实的。
而熟读那段历史的李莹澈也清楚地记得，不论是三圣中的哪一个，当初都只引发了一次圣威天降而已。
为何这杨辰年纪轻轻，尚不足二十，尽然能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里两次引发这等天象？
若非确信人皇图对于明确目标拥有百分百锁定能力，女帝真要怀疑监正这话究竟是否属实。
“此事的确旷古绝今，不过还请陛下放宽心，”监正拍了拍叶君珩的肩膀，“君珩这孩子曾当面以望气术观察过那杨辰。”
“结果如何？”女帝急切追问。
“回陛下，”叶君珩盯着熊猫眼看了过来，“这杨辰品性纯良，宽厚重义，除了有点喜好美色之外并没有其它缺陷。”
“喜好美色？”女帝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
“陛下，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杨辰少年英杰，再加上年不满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喜好窈窕淑女也是人之常情。”监正笑呵呵道。
李莹澈瞟了他一眼，总觉得这话从这老头嘴里说出来味道怪怪的，但也只能敷衍一句道：“是啊，的确是人之常情。”
监正见状又是一笑，继续道：“更何况以陛下的圣明也该明白，能人最怕的是他无所好，一旦有所好，便可投其所好，只是陛下下手可得快点。”
“下手快点？”女帝一怔，一时没有领会。
“是啊，”监正捋了捋白须，“迟了，万一被哪个家族抢了先机找了女婿，岂不是会有些麻烦？”
“嗯，的确！”女帝点了点头，对监正的话深以为然。
民间一直流传一句话，说是整个大玄乃是“李与凌云共天下”。
所谓的凌云就是指凌云阁那些元勋世家，那可是一股足以对抗皇权的力量，而身为大玄帝皇最为重要的一个手段就是制衡。
如今自己依靠雷霆手段坐上了皇位，然而如今皇家的力量却处于劣势，所以她必须要不断拉拢可以拉拢的元勋，同时也要不断发掘、培植新人。
这杨辰就是一个必须要争取的对象，可若是他提前备世家给招赘，那对于自己来说无异于丢失一枚重要的棋子。
正这时，三人感觉脚下人皇图的光芒骤然一亮，定睛看去，却见原本显得有些暗沉的中原大地，竟散发出了久违的光辉。
“怎么回事？”女帝一怔。
“回陛下，似乎是圣可汗国撤军了！”叶君珩顶着熊猫眼扫了一圈人皇图。
“撤军？”女帝闻言精神一震，随即赶忙顺着叶君珩的引导看去。
果然就看到已然黑了快要一年的北境郡县，此刻开始渐渐散发出光芒。
并且这光芒开始一点点朝北境长城蔓延，甚至到了边境之处都没有停止，更是一直朝北漠的方向又延伸了上百里才缓缓开始黯淡。
还不等女帝从惊喜中回过神，耳畔则再次传来监正的声音：“陛下，似乎南伽罗国也撤军了！”
“什么！”女帝娇躯微微一颤，猛然看向西南，随后就看到那边出现了与北方草原极为类似的景象：光芒自黑叶原、巨石林开始一点点亮起，并快速向着西南雪山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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