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梦境空间的表层。
破败的初火祭坛基座前。
许飞身形在无数光点下凭空凝聚，出现在原地。这一次，由于他并没有在里面挂掉，而是主动退出，因此并没受到太多损伤，只是精神稍微有些萎靡。
“又失败了吗？”
陈穆有些疑惑，又有些拿捏不准。看许飞的样子，跟刚才那次截然不同。但如果成功了，为啥自己在外面没有任何感应？
“可以算成功，只是最后一步时我放弃了。”
许飞稍稍坐直身子，将自己在最后阶段发现的隐藏剧情告知了对方。
先前首周目发现的隐秘，就已经让陈穆为之惊讶了。此刻得知这起旧案居然涉及到白黎山城的内斗，还涉及到了当时的高位超凡者，脸色顿时一变。
“【神降魔药】，黎宽！”
他皱眉回忆片刻，脸色变得愁苦起来。
“你知道吗，这位当年的高位超凡者，在三十年前已然成就圣者了。他也是整个白黎河谷近百年来，诞生的唯二圣者中的一位，当年可谓是如雷贯耳般的存在。”
“真成圣者了？”许飞也大感惊讶。
从他掌握的超凡知识来看，从高位超凡成就圣者，想跨出那一步会非常艰难。正因此，十个高位超凡者中，都未必能诞生出一名圣者。
没想到，黎宽还真就成了！
这下不好办了啊。
一个徒有其表、不知道被打残成啥样的圣者【那瑟】，都那么难对付。若是全盛状态的圣者，恐怕动动手指就能灭了现在的自己和陈穆。
陈穆看起来也有些灰心，显然不想因为一件五阶诡物，招惹来一名圣者的潜在关注和敌视。毕竟，这起旧案涉及到了他成圣前的黑历史……
但陈穆已经被槐庄旧址里的东西筹备了多年时间，就这么放弃，又实在有点不甘心。
反复权衡片刻后，陈穆下定了决心。
他对许飞道：“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可以拿！”
“啊？真的要拿？”许飞看向陈穆，等待着他的说明。
“你可能不知道，白黎山城并没有圣者常驻。那名叫黎宽的圣者，在成圣几年后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前往了我人族的天之殿在大陆西南设置的分部。那里距离咱们这里少说也有十万里，纵然是圣者，都未必能感应到这边的些微变故。”
陈穆一开口，就说出了一条许飞不知道的机密情报。
“天之殿？”
那瑟的记忆中，好像也有提到过这个名称。只是因为涉及到圣者，当初传承的情报有限，仅仅只有一句描述。
陈穆也是听其他符师偶尔所说，对此所知寥寥，只补充了一句：“天之殿，还有个俗称叫圣者殿堂，是万年前的诸位圣者前辈牵头成立的。这万年以来，我人族能够在这方天地苟延残喘，不至于被那些灾级、不可知级的诡异消灭，全靠天之殿在鼎力支撑。”
许飞点点头，心中生出几分钦佩之意，同时也明白了陈穆想表达的意思。
黎宽去天之殿的分部坐镇，离槐庄这边太远了，鞭长莫及！
“可是老师，新一轮的灰雾之潮已经在酝酿了。届时，如果这边出现大乱，把黎宽重新引来怎么办？”
就算这次灰雾之潮不来，将来哪天他心血来潮想回来看看，届时意外发现怎么办？
许飞倒不是太担心，但自己这位老师恐怕就……
“你的担忧，我也有考虑过，所以就看你胆子大不大了。”陈穆露出狡诈的笑容：“本来，我是想将【真实的梦境】和超凡灵性遗蜕收入囊中，将其他中位超凡遗落的物品分给你的。但眼下情况，梦境空间里只有这两件物品了。所以，我临时改了主意。”
许飞一怔，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陈穆指了指他：“我知道，你们异人有某种神奇的储物手段，可以隔绝感知探查，外人根本无法发现。如果你胆子够大不怕麻烦，我可以将五阶诡物【真实的梦境】，无期限的借与你使用。等到哪天你实力足够跟黎宽对抗，又有了更好的诡物，看不上它了，再将这件诡物还我。如何？”
“这！”
许飞大为意动。
所谓的无限期借予，实际上跟赠送也没啥区别了。而且，只要平日里将这件诡物收入背包里，不随便拿出来，他的确不怕被黎宽发现。
圣者虽然强，还违背不了系统的规则。
不过许飞也知道，陈穆愿意割舍这件五阶诡物，并非是纯粹出于善意，而是借此机会，让自己帮忙分担压力和责任。
日后万一真被黎宽找上门来，他也逃不掉被清算的可能！
那么，自己要不要接呢？
他看着神情有些矛盾，似乎期盼自己同意、又似乎要他回绝的陈穆，说：“老师，你倒是对我有信心。圣者这个级别，是那么容易成就的吗！”
“呵，这话其他人都可以说，唯独你们异人没资格说。”陈穆平日里看似没啥，实际上心里其实也是有酸气的：“区区三个月，从普通人成为二阶超凡者。照这个速度，圣者很难吗？也不过是再高五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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