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易心然母亲抽噎着说：“你爸爸他……不值得我们原谅，可我们是夫妻啊……”
“妈……”易心然扑到母亲怀里，嚎啕大哭。
……
易心然哭够了，慢慢止住哭声，抬眸问她妈妈：“妈，您真的不怪他了吗？”
易心然母亲沉默片刻，点点头，说：“我累了。他不要我，我也不稀罕他了。”顿了顿，她又说：“我现在想通了，你爸爸是个混蛋，我不能一直傻乎乎地替他守寡。”
“……妈，我们不结婚了。”易心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我们离婚吧。”
“不行！”易心然母亲紧张地抓住女儿的胳膊，说：“你爸爸说了，他永远不会娶别人，只要我们在一起。”
易心然抿着嘴唇没说话。
“小然，妈求你了。”易心然母亲哀求道，“我们先离婚，等过阵子风头过了，咱们再复婚。好吗？”
“不行。”易心然语气强硬地拒绝了母亲，“妈，我不能跟他结婚。除非……他主动离婚。”
“小然！”易心然母亲激动的拍了一下桌面，“他对你那么狠，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他？！”
易心然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涌的伤痕。
“你爸爸说，他这辈子不会辜负你。”易心然母亲流着泪劝她，“既然他都已经说过了，你干嘛不信呢？”
“他不懂我……”易心然喃喃道，“他只会欺骗我。”
“你是他女儿，他怎么会不懂你？”易心然母亲反驳说，“他肯定是真心对你好，不想拖累你。”
易心然冷笑了一声：“我易愿他拖累我。至少拖累我的话，我还能跟他吵架、跟他吵架……”
易心然母亲的泪水瞬间滚落，捂着嘴巴呜咽起来。
过了许久，她擦了擦泪水，说：“妈不逼你。你好好考虑，不管怎么样，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妈妈在等着你。”
易心然握着母亲冰凉的手，说：“妈，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易心然母亲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也不指望他了，只要你能平安快乐，我就知足了。”
“嗯。”易心然抱着母亲，哽咽着说：“谢谢你，妈。”
易心然母亲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快休息吧，别熬坏了身子，以后谁照顾我？”
“我会找护工的。”易心然说：“我今晚睡客厅就好了。”
易心然母亲摇了摇头，说：“你爸爸说过，他喜欢在外边睡。所以，我们分居之后，他都在外面睡。你跟你爸爸一样，也喜欢在外面睡。”
易心然怔了怔，随即释然。
“妈，您不要担心我。”她说，“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的。您也赶紧休息，别太累了。”
易心然母亲疲惫地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
易心然悄悄退出卧室，回到自己房间。
她趴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眼角又滑落了一滴热泪。
……
萧衍一整夜没睡，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顶着黑眼圈来到警局，问余鸷，昨晚易心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余鸷说：“她的精神受了刺激，我们送她去医院检查了。”
萧衍皱眉，说：“她最近几年没有犯过病，我记得她的抑郁症已经治愈了啊……”
余鸷微微颔首，说：“她这次受到的打击，比上一次更重，可能是因为……她爸爸的事情吧。”
萧衍愣了一下，随即说：“也许是她自己钻牛角尖呢？”
余鸷笑着摇摇头，说：“她跟我说，当初她爸爸把她带进部队训练的时候，给她灌输的理念是：军人是最可靠的男人。”
“……”萧衍无言以对。
他见识过余鸷当兵的时候，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拼劲和韧性，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萧衍曾经问过余鸷：你的血脉里藏着什么秘密？
余鸷笑了笑，说：“我父亲在战场上杀敌英勇，我继承了他的血统，也继承了他的斗志和韧性。”
“你爸爸是怎么教育你的？”萧衍问。
“他让我记住，保家卫国才是军人的责任，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余鸷淡然答道，“他告诉我，只要是军人，就不能有儿女私情。哪怕他再爱我妈妈，我妈妈也不能嫁给他。如果我敢违抗军规，我就会被遣送回家。”
萧衍突然觉得很佩服余鸷的父亲——
他从小就被灌输军人意志，却依然坚持自己做人的底线，并且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正确的。
萧衍不由感慨万千，同时也很欣赏余鸷。
余鸷虽然是他哥哥，但是他从来没有把他当哥哥看待过。
他尊敬他，甚至崇拜他，希望将来可以成为像余鸷这样的军官，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余鸷说起这些往事，波澜不惊，仿佛早就习惯了。
“……你的父亲很伟大。”萧衍衷心地说。
余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看看表，说：“你先去吃饭，我回头跟你聊。”
萧衍点点头，“好。”
萧衍吃了午餐，来到警局办公室找余鸷。
余鸷刚挂电话，见萧衍推门而入，忙问：“你来了。我们聊聊吧。”
“我们去楼下咖啡馆谈吧。”萧衍建议道，“我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请教。”
两个人来到附近的星巴克，点了一杯咖啡，各喝各的。
萧衍喝了一口咖啡，缓解了饥饿感，才说：“我爸爸临终遗言，让我娶叶静妍。”
“你的意思呢？”余鸷问，“你打算遵从你父亲的遗愿吗？”
“我不知道。”萧衍苦恼地挠了挠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余鸷笑了笑，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参与讨论。”
“哦。”萧衍失望地应了一声，低头搅拌咖啡，半晌抬眸看向余鸷，问道：“哥，你对叶静妍是什么印象？”
“她很聪明，也很机灵，不像其他名媛千金那样骄傲跋扈，也不像其他名媛千金那样愚蠢。”余鸷毫不掩饰对叶静妍的赞誉，说，“我觉得，你可以试着相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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