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也确实。”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德怀特·里尔说道，“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工作。”
“这样吗？”李泓泰问道。
李泓泰已经知道所有幻象中的人大概率都是他们现实中的真实投影。而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德怀特·里尔”在不断地诉讼他的焦虑，李泓泰也能知道现实中的德怀特生活大概率也是过得挺艰辛的。
“嗯，已经在考虑转领域了好吧。将来不想碰到术师这个行业。”
“那你将来想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德怀特·里尔说道，“那些律师，公务员这种要高学历的行业我又做不了，现在在考虑要不要去做一个海员啊。”
“海员，那也是很苦的工作阿。”
“没有办法，那时候我就应该好好读书。”德怀特·里尔说道，“现在看来，读书真的比搞这些有用太多了。”
“惨。”李泓泰言简意赅地说道。
如果此时的德怀特·里尔是真正的人，当李泓泰听完他的故事后大概率会选择沉默。但此时的德怀特·里尔只是幻象，李泓泰因此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把自己心里想的东西直接表述了出来。
“确实。不说了好吧。”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德怀特·里尔也讲道。
“你是几阶术士阿，哥？”李泓泰又问道。
“二阶术士，真的跟残疾没什么区别了，属于是。”
“二阶？”
“是不是很惊讶。但这是真的，我就是二阶。”德怀特·里尔说道。
“你是跟谁学的？”李泓泰又问道。
“告诉你，你也不认识阿。”德怀特·里尔讲道。
“跟我讲一下是谁吗？”李泓泰请求道。
“算了，算了。”德怀特·里尔说道，“继续走路吧，我送你出学校。”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李泓泰问道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德怀特·里尔。说实话，李泓泰在幻象中自己都不知道该干什么，该去哪里。而眼前的这个人却告诉自己可以跟着他，这还是挺让李泓泰感到惊奇的。
“不知道啊。”德怀特·里尔说道，“你得告诉我，我才能送你回去。”
“你有手机可以导航吗？”李泓泰说道，“我想我们得先去飞机场。”
李泓泰这样讲道，因为之前产生幻象交错时，徐阁人告诉李泓泰现在他自己所处的地方离他的家有几千公里。如果想要离开这个城市，李泓泰第一时间想到的出行方式就是飞机。
“不用，我们坐那种地下隧道里的列车。”
“地铁？”李泓泰问道。
“嗯，就是叫这个。”
“可是有个人跟我说，从这里到我的学校有几千公里呢，坐火车得坐俩天。”
“二十分钟，差不多吧。”
“二十分钟，几千公里？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交通工具？”
“‘时空列车’，我曾经也坐过几次。”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德怀特·里尔说道，“我们应该快要出去了，看到眼前的那个大门了吗，那就是出口？”
听到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德怀特·里尔的发言后，李泓泰其实感到疑惑，他不知道这种独特的出行方式是否是在他的幻象中独有的。
“什么都看不见啊，我。你能在这么黑的情况下看清东西吗？”李泓泰问道。
“完全黑那也是不行的。”德怀特·里尔说道，“不过凭借手电筒的这些光，我还是可以看见的。”
“我感觉你对这里好像挺熟悉啊，不像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李泓泰说道。
“就是第一次。”德怀特·里尔说道，“没事，反正我们也要快出去了。”
在接下来步行的俩三分钟里，李泓泰和德怀特·里尔没有讲话，李泓泰的思绪也是开始发散开来。
他想到了雪国的列车，想到了海浪。他想到了那辆雪国的车直冲冲地驶向热带的海岛。
李泓泰把心静了下来，去感受他脑中想象的这一切。他听见海浪在发出轰隆隆的鼓声，他害怕海浪的情绪。害怕它们突然变得不开心，暴躁起来，把那列车掀翻在大海里去。
“海浪一遍遍地重复着它们的诗瑶，那是大自然在教它们吟吟低语。”李泓泰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已经到了，你看到了吗？”德怀特·里尔问道。
“什么？”李泓泰突然从思绪中走了出来。
“到了出口了。”德怀特·里尔说道。
“其实也是入口。”李泓泰无意中表示道。
“为什么我能觉得你这句话有一种莫名的哲理？哈哈。”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德怀特·里尔笑着说道。
“你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我想知道，你在小时候也有盼望的生活把。我觉得每个人都有的，这种东西。特别是对于处境困难的人。”李泓泰问道。
“自由自在。”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德怀特·里尔回答道，“我从小就拥有无拘无束的生活。不想被别人管，被别人命令。”
“你知道，被人吆喝来吆喝去是件很难受的事。”德怀特·里尔继续说道。
“那当海员也得被别人管啊。”李泓泰无意中提醒道。
“没有办法，做不了别的，能力不足。”
“那如果你拥有强大的能力，你觉得你会做什么？”李泓泰问道。
“如果我拥有你说的这样强大的能力，我可能会变成一个反派，讲真的。”
“我虽然学识有限，但我对人性的态度其实是悲观的。”德怀特·里尔说道，“不讲这么多了，再讲下去你说的我应该就听不懂了。感觉你的学习成绩应该挺不错吧，李泓泰。”
“还好。”李泓泰回答道。
“这么回答的人通常学习成绩都很好。能力越强的人越懂得谦虚，一般更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嘴巴越硬的人反而一般越平庸”
“这……也有例外吧，应该。”李泓泰说道。
“其实从我自己遇到的这些人来讲，没什么例外，只能说。”德怀特·里尔说道。
“听你说话的口气感觉你吃了不少的苦。”李泓泰说道。
“是。所以我不希望有孩子。有孩子也得跟我一样受一样的苦。苦难的传递。”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德怀特·里尔对李泓泰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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