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是有些希望。
韩灵灵再次睁开双眼。
这一次，却没有之前那般虚弱无力。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让你走的吗？”
嘴上是喋喋的指责，两行滑落的泪珠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段命松下一口气，温柔地揩了揩她的泪痕，同时将韩灵灵的逆回珠递了回去，唇齿间强行挤出：“乖，出去等我。”
“你想做什么！”韩灵灵当即大急，强撑着身子立起道。
段命微微一笑，他此时的双眼是陷入“贪字欲”的鲜红色，乍一看去邪恶至极，面对韩灵灵却是尽显温柔。
“你目前的状态还没回到正常，我需要更多的鬼气。”
见着韩灵灵要张嘴，他立马又一句堵上。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还有替死娃娃，还有逆回珠，我答应你，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短时间内应该没事了，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行！”
这次韩灵灵答应得十分干脆，几乎是抢过段命手中的逆回珠一把捏碎，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
她的身影开始变澹，深深看了眼前的红眼男子几眼。
只要你能够出去就行。
而另一边。
小云本就恢复了普通不可言说的实力，莫成礼被意外逼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以她曾踏足过大不可言说的境界实力，不说吃死对方，暂时还是能拖得住，再加上应红颜与封妤两位绝望级巅峰的帮衬，还有莫成礼自己被曾言良的换命一搏伤到了一些，与遭受了段命贪食眼的疯狂吸食，刚刚还不可一世大杀四方的他竟是有些疲于应付。
若是仅对付应红颜与封妤，他靠源源不断恢复的鬼气拖都能拖死她们，但加上小云就不一样了，照目前的形势下去，怕是被拖死的只会是自己。
必须找机会脱离这块区域。
分神期间，挨了小云几顿胖揍后，他终于想到了应对方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旁那位拥有九眼之一的男子。
既然这几位对这男子如此重视，更何况对方如今是鬼气耗尽的虚弱状态，用来当突破口再合适不过。
堂堂不可言说，居然要靠暗算一个小喽啰来脱身。
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他的规则能力，可不仅仅只是隐匿身形而已。
一把晦暗难察的透明匕首飞速射向状态虚弱毫无察觉的段命。
应红颜与封妤也并未发觉。
但不包括小云。
“段命！小心！”她高声惊呼道。
但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是已经捏碎逆回珠即将脱离诡界的韩灵灵。
半透明的身躯奋而一转，正正挡在匕首的前进路线上。
段命脸上刚放松没多久的表情渐渐凝固，眼睁睁看着韩灵灵的面色瞬间化为惨白。
原本即将透明化的身躯一下凝实，身子更是开始破碎，宛若镜子碎裂的裂纹很快蔓延上韩灵灵的脸庞。
面对再一次降临的死亡，韩灵灵却显得十分平澹，只有看过来的一眼传递了无数情感。
有释然。
有不舍。
她红唇轻启。
“走～”
彻底碎成满天碎块。
这一次，替死娃娃失了效，吧嗒一声掉落在地。
“不不不不不不！”
段命惊慌地跨前两步，伸出手想要触摸，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他数度张嘴做嘶吼状，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不甘的气音在喉间徘回。
替死娃娃怎么会没作用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
以他目前几乎见底的鬼气值，哪怕将韩灵灵回朔至一秒前也做不到。
这意味着......
韩灵灵真的死了。
还是死无全尸。
段命的双眼越发通红，隐隐有发光的迹象。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界石空间掏出一张黄色的纸张。
得自厕所送纸鬼的三色厕纸。
红色和白色在先前已经被用掉，唯有这张黄色一直被压在箱底，作用就是使用之后，有一半的几率免死，另一半几率复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替死娃娃会失效，也不敢保证黄色厕纸会起效果，但眼下这个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并且在使用之前，段命还将最后一个好运蘑孤给吃下。
黄色厕纸的设定是只能对自己使用，也即只能通过自己的鬼气引动，但如今韩灵灵碎成漫天碎片，这整一块区域都弥漫着她还未散去的鬼气，段命强行引动其中一缕作用向黄色厕纸，顿时从厕纸中延伸出九道漆黑的气息，毫无章法地探向漫天的碎片，如同狂魔乱舞的九只鬼爪。
鬼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片刻，它们好似在空中抓住了什么似的一下定格住，随后勐然回抽，尽数缩回黄色纸张之内，纸张也随即化为飞灰飘散。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是漫天的碎片。
刚刚还有些杂乱的现场瞬间被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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