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情绪再度涌出，楚歌心中顿感惊骇。
不过吸收着老天师的符箓散发出来的清灵气息，他的情绪又慢慢镇定了下来。
而在那清灵气息下，他的思绪运转速度也不由加快。
他猜测那无生老母状态应该不太对，应该是受到了仙途世界里的影响，毕竟如此强大的存在，却连自身似乎都无法完整控制。
这倒是让楚歌对于手机里的那游戏越来越警惕与慎重了。
而旁边的老天师听了这句话，也是不由皱起了眉头，然后才沉声道。
“你的状态不对劲。”
他说的是陈述句。
于是无生老母认真看了他一眼，但随即就是一声冷哼。
这声冷哼再度勾起了楚歌心中莫名情绪。
不过经历了这几次的异样后，楚歌发觉自身对于这份来自话语中的污染的抵抗稍微有些增长。
在老天师的庇护下，狂热的感觉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
这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莫非老天师说的大造化指的就是这个？
楚歌有所猜测，但仔细想想却又否决，因为一旁的三人还在对抗这份污染中，各自表情狰狞，哪有收获大造化的模样。
而这时候，无声老母又开口了，声音清脆而冷淡。
“我的状态的确不对劲，但凭你那把剑还不足以将我挡在这个世界外面。”
闻言，老天师微微摇头.
“我并没有想将你拦在这个世界外面。”
“那你在这为何？”
“送死吗？”
前一句还是清脆声音，后一句又变作沙哑了，这让楚歌对无生老母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老天师没有在乎声音的改变，而是伸手指了指身后那群被清风拦在远处的人们。
“我为了他们而来，只是终究还是来晚了。”
楚歌知道，老天师说的来晚是指的那群已经与泥土融为一体的人们。
看来这位老天师终究不负其名，有一颗悲悯之心。
但无生老母对此似乎颇为不屑，一声沙哑的冷哼之后，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们这里是专出如他这种道貌岸然之辈吗？”
老天师微微一笑。
“都为蝼蚁，不过惺惺相惜，何来道貌岸然之说。”
老天师这番话自然是对应了无生老母之前满口蝼蚁之言，而这话一出，倒是让她话语一滞，没再说出话来。
而这时候，沙哑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既是蝼蚁，又岂敢站在吾面前？”
“那你又为何要与蝼蚁交谈呢？”
很好，沙哑声音也败了，老天师暂胜一筹。
听着他们的对话，楚歌心中下意识地吐槽道。
不过老天师真不愧是老天师，短短几句话就说的无生老母无言以对。
无生老母并不在乎言语间的胜负，但她也不准备在这与一个她眼中的蝼蚁多言。
于是，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允你带着那些人离开。”
闻言，老天师仍是摇摇头。
“不只是他们，我还想与你约法三章。”
“你何德何能敢与吾约法三章？”那沙哑声音又暴躁地跳了出来。
“说说。”清脆声音打断了沙哑声音。
老天师微笑着开口。
“第一，我不阻你进入此界，但你也不能随意杀戮此界生灵。”
“可，冒犯者除外。”
“第二，不得随意蛊惑他人信你。”
“信者自信，无需蛊惑。”
“第三，在这个世界彻底改变前，你需克制自身，不让自身力量影响到这方世界。”
“好，但我也有一条，此城归我。”无生老母指着面前的江叶城，“我还有许多眷属，他们需地存身。”
这算是割地求和吗？
听见无生老母的要求，楚歌下意识地想。
他本以为老天师会果断拒绝，毕竟这是在史书上都会遗臭万年的决定。
但却见老天师沉吟片刻后，应了句好。
“以此城为中心，此刻为截止，受你力量影响处，皆归于你。”
“好。”
当她话落，楚歌就感受到，周围的力量出现了变化，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停止扩张。
之前这股力量伴随着灵气从裂缝中涌出，楚歌还以为这是灵气扩散时产生的异常，没想到居然是无生老母的力量。
而这力量的扩散范围，楚歌估计，应该至少要达到陈道士所说的妖魔扎堆之处。
那这范围，可不是一般的大。
同时他也有些担忧，希望这力量并没有波及到他老家小镇里。
不过小镇离江叶城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想来无生老母的力量也没有波及得这么快。
“那么，就以此物见证？”老天师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块无字石碑，石碑不大，上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裂痕。
而一看见此物，一直保持冷淡神情的无生老母表情也终于出现了变化，只听她有些惊讶的说。
“封神榜？此物居然落入此界了？”
但随即她就又恢复了冷淡的语气。
“不过，诸神已殒，此物也没了多大用途，那就以此物作为见证吧。”
伴随着无生老母话落，老天师手中的石碑忽有金光闪过，密密麻麻的玄奥文字在上面一一浮现。
那不是楚歌见过的任何一种文字，因此他看不懂，而且一眼望去还有些头脑发胀。
而随着玄奥文字尽皆浮现了出来，一道宏伟的声音从石碑上发了出来。
依旧是古怪的腔调，估计是与那些玄奥文字同种的语言。
但听在众人心中，便立刻明白了其意思。
它说的是“约成”。
而随着话落，金光隐没，传说中的封神榜便再度恢复了那副残破满是裂纹的石碑模样。
老天师将石碑收了回去，而楚歌这时发现，在石碑金光收敛之后，老天师也松开了他紧握住剑的手，想来也是十分放心这封神榜。
而察觉到楚歌视线，又看见其它几人不解的目光，似是看透了他们心中所想，老天师也是不由叹道：
“你们是否觉得我割地求和这点太过软弱？”
楚歌对此自然心有疑惑，于是看向他。
倒是大叔说了句：“不敢，老天师您如此行为自然有其道理。”
老天师不置可否，继续说道。
“你们可知，这片区域以后会变成何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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