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四器尚在演化中，未竟全功，就算陈小山是四器之主也绝不能擅自更改，改了就是把其中的规则也一道改了，后续幽冥平定也好，轮回重建也罢，只会按照新规则运转，而陈小山本人也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虽然不知道会是何种惩罚，但是肯定是他目前难以接受的层次。
算算时间，陈玄熠最多剩下两三年寿命，陈小山心下忍不住一声长叹，自己在这个世上的血亲真的不多。从前不论，陈大将军近些年确有补过之心，也有关爱之行，陈小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硬下心来不管不顾。
而且此事的关键在于，源头是在陈小山本人这里，如果不是当初给了陈玄熠一丝鸿冥白气，恐怕陈玄熠体内还生不出龙气，也未必起了做皇帝的心思。
“要说惭愧的确有点，但是后悔是一丝也无。”
陈小山咧了咧嘴角，挤出一抹苦笑，不成想这抹苦笑被商孟秋看到眼中。
商孟秋面带惊讶：“小山，你这是怎了？为何笑得这般勉强？”
陈小山打起精神道：“那边最起码还得打上十天半个月，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赢，不如等嫂夫人得手后，你和她一起回转冥河安心等待如何？”
商孟秋皱皱眉头道：“凌瑛姐姐必然不会回去，我也不回。”又说：“我知自己修为差你太远，但是与其让我在门中等讯，不如现在就死在你身边来得安心。”
陈小山暗道，看来她也不全是为了报仇。当下转动心思继续劝说：“如果我此番身殒，你不为我复仇？”
这次商孟秋半晌都没有吭声。
就在陈小山要再次换个说辞之际，见这姑娘抬头直视自己的目光，轻声说道：“你竟不肯让我多陪上一刻吗？”
声音虽小，也绝无哀怨可言，如同两人平日里的对话，却让陈小山心下一颤，仿佛此刻在这姑娘眼中，没有滔天血河，没有刻骨仇敌，甚至没有天地，只有一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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