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想想苏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安顿好苏文轩便去衙门找石光天。
可是石光天根本不在大厅,听官差说石大人在家里休息,昨天一夜没睡好。
赵灵儿心想,他可能昨天一天也在忙着消灭蝗虫,看来只有等明天了。
于是,三番两次,她带着阿珂去衙门找石光天,奇怪的是,石光天这些天一直闭门谢客,她求见了许多次,就是见不到。
这天,听说石光天的官轿会经过彩虹桥,她下了决心,要拦轿子!
街道熙来攘往,十分热闹。
赵灵儿带着阿轲,站在路边张望。
行人们走去走来,都会不自禁地看上她俩一眼。
街道虽然热闹,却非常安详。
忽然间,这份热闹和安详被打破了。
一阵马蹄杂沓,马路上出现了一队马队,后面紧跟着手拿“肃静”“回避”字样的官兵,再后面是石光天的官轿,再后面是两排整齐的卫队,用划一的步伐,紧追着轿子。一行人威风凛凛,嚣张地前进着。
马队赶着群众,官兵吆喝着:“让开!让开!别挡着石大人的路!”
赵灵儿神情一振,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匆匆地对阿轲喊:
“阿轲,我出去拦轿子,你在这儿等我!”
赵灵儿一面说,一面从人群中飞奔而出。阿轲急忙跟着冲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
赵灵儿就不顾那些官兵队伍,直奔到马路正中,切断了官兵的行进,拦住轿子,双双跪下。
“石大人!小女子有重要的事要禀告大人,请大人下轿,安排时间,让小女子述说……石大人!石大人!”
轿子受阻,被迫停下,官兵恶狠狠地一拥而上。
“什么人?居然敢拦石大人的轿。”
“把她拖下去!”
“滚开!滚开!有什么事,上衙门里说!”
官兵们七嘴八舌,对两个姑娘怒骂不已。
阿轲忍不住就喊了出来:
“我们已经去过衙门好多次了,石大人从早到晚不上衙门,我们到哪里去找人?”
一个官兵怒吼着说:
“我们石大人明天要娶儿媳妇,忙得不得了,这一个月都不上衙门。”
赵灵儿一听,石大人一个月都不上衙门,那不是都耽误事了,就沉不住气了,对着轿子情急地大喊:
“石大人!你是云州城里最大的官,这个问题只有你出面才能解决,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拦住轿子,实在是有要事禀报,才会如此冒犯;请石大人抽出一点时间,听我禀告,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官兵们早已七手八脚地拉住赵灵儿和阿轲,不由分说地往路边推去。
“难道石大人,只管自己儿子的婚事,不管百姓的死活吗?”赵灵儿伸长脖子喊。
呼啦一声,轿帘一掀,石大人伸了一个头出来。
“赵灵儿?你害得我损失了两万两银子,还敢拦本官的轿子,还口出狂言,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赵灵儿见石大人露面,就拼命挣扎着往回跑。
“大人!你一定要听我说完,为了云州城的百姓,你一定不会后悔的……请你给我一点点时间,只要一点点就好……”
“谁有时间听你讲故事?闲得无聊吗?”石大人回头对官兵吼着,“别耽搁了!快打轿回府!”
石大人退回轿子中,轿子迅速地抬了起来,大队队伍,立刻高喊着“回避!肃静!”向前继续前进。
赵灵儿和阿轲被官兵一推,双双摔跌在路旁。
围观群众,急忙扶起二人。一个老者,摇头叹气地说:
“有什么冤情,拦轿子是没有用的,还是要找人引见才行。”
赵灵儿被摔得头昏脑涨,阿轲赶紧扶住少奶奶,问:
“这个石大人是怎么回事?他儿子明天娶媳妇,就可以一个月不上衙门,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当面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呢?少奶奶,你还有身孕,刚才又跌了一跤,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家吧。这个石大人不管事,我们要不去求王州长,让他想办法。”
赵灵儿叹气:
“王州长已经没有权力了,他影响不了那么多人的,这件事只有石大人出面才能彻底杜绝虫卵的繁衍。”
赵灵儿看着那消失的卫队和轿子,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片刻之后,她整整衣服,振作了一下,坚决地说:
“不要灰心,阿轲,我一定可以想办法来见这个石大人的!见不着,再想别的门路!”说着,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他家明天要办喜事,总不能把贺客往门外赶吧?是不是?”
“少奶奶,你是说……”
“准备一份贺礼,我们明天去石府道贺!”
赵灵儿并不知道,她这一个决定,就决定了她的命运。因为,她会在这个婚礼上,认识另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叫做黄飞燕。
黄飞燕是云州城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小人物。今年刚刚十八岁。
在赵灵儿拦轿子的这天晚上,黄飞燕穿着一身“夜行衣”,翻进一家人家的围墙。这家人第二天就要嫁女儿,正是要嫁进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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