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战,一触即发,正当王颜就欲动手一瞬,却见锦衣公子手掌从袖中缓缓伸出,冲着王颜缓缓摊开掌心。
一时拿不住锦衣公子是否会向自己发难,王颜招向一旁金刀的手也稍稍停滞,不过目中仍是戒备不减,当瞧得锦衣公子眸中似并无杀意时,方才敢稍稍移开目光,望向其手心。
直至目光落定,方才瞧得掌中似有真气凝聚,只须臾间,一柄剑便已出现在公子掌心...那是柄近乎透明的剑,好似冬日冰棱一般,寒意沁人心脾,而朱雀阁中,满室寒意,似乎正是来自于此剑。
尽管在金刀门外,早已见过此剑,如当时还曾怀疑此剑是否赝品,但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王颜心中已然笃定,眼前的剑,定是那柄曾名震天下的剑,是那曾助离枯荣剑斩匈奴王座下三大宗师的剑...
“琉璃剑...你是如何...”王颜喃喃而语,瞧向琉璃剑的目光之中也罕见显出几分贪婪。
也难怪,面对‘剑神’配剑,试问天下谁人又能不动心呢...话才出口,公子温和之声再度传于耳中。
“你心中宏愿,是我晋能跃马中原,而后一统神州,是与不是...”
公子声虽轻,但言语之中隐蕴的威严,却令王颜骤然抬首,望向面前年轻的面庞,望向那双闪烁着光彩的双眸,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位主人,曾几何时,他也如面前的公子一般,每当说起跃马中原之时,目中华彩璀璨,令人不敢直视...可岁月无情,当年的雄主也会变老,而如今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更像是当年的他。
一瞬恍惚,‘跃马中原,一统神州’之言仍在耳畔回荡,眼前的两张面庞似在渐渐重合,令得王颜不由自主,喃喃开口。
“是...”
公子闻言,笑意更盛:“只可惜,这么多年来,我晋却始终无法踏过雁北一步...你说说看,到底是将士不够用命...还是他...垂垂老矣...”
“大胆!”
声出一瞬,刀随声至,虎头金刀似察主人召唤,挟强横刀劲而来,刀劲之强,将朱雀阁中桌椅尽数斩裂...
初春,尚寒。
守于朱雀阁外的范谋正搓着手感叹自己劳苦一生,如今却落得如此窘迫的下场,忽闻房中传出异响,正想要回身查看,才近房门,却不料那紧闭的华贵之门被一股劲风吹拂而开。
范谋一把老骨头,又无内力傍身,劲风一拂,若非身后有朱雀阁之护栏相阻,差点坠下阁去...万幸阁外木栏甚坚,且刀劲已被化去大半,范谋好不容易紧抓护栏,方才稳住身形,抬首望向阁内,只见公子依旧从容而立,不过那王颜已然发难,虎头金刀正横于公子颈边...
范谋惊恐万分,万没想到,以公子身手,竟会被王颜抢得先机,本能想要前去相助,可终归是文弱书生,正当思前想后要如何救人之时,却听朱雀阁下数道衣袂之声传来。
寻声望去,才见是守在阁下的金刀门中高手,察觉阁中动静,纷纷施展轻功而来,青石、玄玉二人一马当先,已然跃上朱雀阁外廊间,瞧得那公子随行老者之处境,全然不顾,直直就要冲入朱雀阁中,岂料才近门前,却闻门主怒喝之声传来。
“都退下!不得我命,不可再靠近朱雀阁一步!”
众人闻言,只得讪讪而退,玄玉本以为有了机会向那锦衣公子报门外羞辱之仇,可门主之令已出,只得强忍心中恨怒退去,当得错身而过之际,向着范谋恶狠狠一眼,以宣泄心中之怒...
却说朱雀阁内,王颜瞧那琉璃剑,心中震惊,但当听到公子说出那大逆不道之言时,惊怒出手,但当虎头金刀抵于他颈边之时,却又犹豫,毕竟主仆有别,这才喝退阁外金刀门人。
当得阁外再无旁人,这才愠怒开口:“殿下身为皇子,更应知晓适才所言,是何等大罪,如殿下此时请罪...或许...”
“你知道我所言...句句属实,不然为何要停下适才手中的刀。”公子处变不惊,哪像是才将从刀下逃生之人,语气平淡得就好似在冷眼旁观他人之事一般。
公子从容淡然之问,直击王颜心底,或许王颜自己也不知适才停下手中金刀,到底是因主仆身份,还是真如这公子所言般,自己知他言之有理。
瞧得王颜语塞之状,公子淡然一笑,将手中剑柄调转,递向金刀门主:“比起他,或许我才是明主!”
此言一出,不仅是王颜,便是阁外的范谋,亦是倒抽一口冷气,同时又在暗暗钦佩自己这位主子的胆识,王颜可是那位亲自派入齐云之耳目,如果今日招揽不成,那便意味着那位会知晓今日之事,到时莫说归晋,即便处于齐云境内,主仆二人面对的,定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想起那位考验人心之手段,范谋不禁额生冷汗,不消片刻,素来以谋略见长的老人,衣衫已如水洗,不知是因心中恐惧,还是因朱雀阁上的寒风吹拂,已开始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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