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过来秘密调查一件事的。”
林晓脸色凝重，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阿秋见状，连忙追问：
“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林恩人，你尽管开口就好！”
“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你们村有孩子被人抱走过？”
林晓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生怕引起阿秋的怀疑。
“当然知道！不就是前头刘大脑袋家的孩子么！”
阿秋不屑地撇撇嘴：
“刘大脑袋当时生了个闺女，他正想要把孩子扔水缸里溺死的时候，被我爹发现了，我爹一把夺过孩子，上去就是一巴掌，把他给抽醒了。”
“后来呢？”
林晓追问。
阿秋回忆了一下，继续道：
“后来有天夜里，我去茅房，看到几个人从刘大脑袋家出来，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我想应该就是那个杀千刀的把自己个的亲闺女给卖了！”
“就这么肯定？”
“对，因为第二天村里人就听到刘大脑袋的婆娘在哭天抢地，喊着自己女儿不见了。”
“卖自己的亲生闺女，这还是人么！”
陈云气愤填膺。
林晓则是陷入了沉思。
“这还算好的，后来他干的事才叫丧尽天良！”
阿秋提起这件事，语气中仍旧充斥着浓浓的怒火。
“他干啥坏事了？”
“卖自己的儿子啊！”
阿秋恨恨地说道：
“他用卖女儿的钱又讨了两房妾室，没过多久，他的婆娘和两个妾室先后生下了儿子，谁曾想这倒霉催的东西，竟然偷偷又将三个儿子给卖了！”
“......”
林晓默然。
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对上了！
阿秋咂了咂嘴，继续道：
“不知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还是恶人自有恶人收，刘大脑袋一家突然集体中毒，除了一个小妾还活着，其他全都死了！”
“小妾在哪儿呢？快带我去看看！”
林晓一阵激动。
“那小妾被救回来后神智时而正常时而疯癫，林恩人，我觉着还是别去见了，万一被她伤着了就麻烦了！”
阿秋劝阻道。
“我自有分寸，快，带路！”
“那好吧。”
阿秋叹息一声，带着林晓往河边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林晓突然停住脚步，问道：
“你刚说刘大脑袋一家突然集体中毒死了？”
“没错啊。”
阿秋点头。
林晓皱眉，看来那陈氏家族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孩子抱走就抱走呗，居然还要杀了人灭口，斩草除根！
......
河边，一处偏僻破落的宅院内传来女人唱摇篮曲的声音。
阿秋带着林晓走过去，轻轻扣响院门，歌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名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一手环抱枕头，一手打开门，眼底满是惊恐地盯着站在门外的阿秋几人。
“你、你们找谁？”
“刘婶子，是我呀，阿秋，你不认得了？”
阿秋笑道。
“阿秋，原来是你啊，一段时日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
妇人似是记起了阿秋，连忙上前拍拍阿秋的肩膀：
“快，快进屋，外面冷！”
林晓和陈云跟在阿秋身后走进宅院里，只听妇人道：
“你们坐，我先去把小弟哄睡了。”
说罢，妇人坐下，轻轻拍打着怀中的枕头，嘴里轻哼着方才唱的摇篮曲，脸上满是母爱慈祥。
这一幕让林晓感慨万千。
为母则强，即使人疯了疯傻了，依旧能够保留着母性的光辉，这份母性让林晓感动无比。
本想询问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云看着林晓的模样，悄悄拽了她一把，低声道：
“林哥，咋啦？”
“咱们还是回去吧！她……怪可怜的！”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了证人，我必须把她带回京城找陈氏家族的人对峙！”
陈云见林晓退缩了，甚是着急，音量提升许多。
声音传到了正在哄着枕头入眠的妇人耳中，妇人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浑圆，指着陈云的鼻子怒斥道：
“你个畜生！孩子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舍得把孩子卖到京城？！”
显然，妇人把陈云当成刘大脑袋了。
陈云索性将计就计，一把夺过妇人怀中的枕头：
“孩子跟着我们只会吃苦受累！若是送到京城的大户人家必定锦衣玉食，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孩子好！”
“呸，畜生！你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妇人气得浑身颤抖，伸手便去夺陈云手中的枕头。
陈云哪里给妇人机会，转身躲闪之际，妇人摔倒在地，膝盖撞击在青石板上，顿时疼痛难忍。
妇人挣扎起身，抬脚就朝着陈云踹去。
陈云连忙后退躲避，一旁的林晓见状，立刻出声喝止道：
“陈云！快把‘孩子’还给刘婶子！”
林晓的声音让妇人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林晓，一双眸子充血，恨不能吃掉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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