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男子服用了玉珠磨成的精细粉末,伤口处的血窟窿很快便止住了,精神状态也迅速恢复了。他们将魏颉天花乱坠般的赞颂了一通,满心欢喜地揣着那颗价值八十两黄金的九转宝莲子往山下赶去了。
魏颉做了这一桩“雪中送炭”的好人好事,自我感觉甚是良好,又提着剑回到凉棚里的老旧藤椅上昏昏睡了过去。
他并不知道,有一人此刻正躲在暗处,将他适才的那番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
“魏敬苍,你好大的胆子!”
吼出这句话的,正是长公主山巽风宫里地位最为尊崇超然的阳生真人公羊重器。
“你得到了谁的许可?居然敢将我巽风宫的至宝九转宝莲子拱手送人?你难道不知那是何等珍贵的宝物么?!”公羊掌教厉声质问,“若非有周敬修跟我来检举揭发,本座还被你这小子给蒙在鼓里呢!”
魏颉跪地挨训,低着头无言反驳。
脸色铁青的阳生道长怒极反笑,他冷笑着“呵呵”了一声,“你出手可真阔绰呀,这一送,还就是两颗!你这等有本事,怎么不好人做到底全送出去了?!”
巽风宫。
清净堂内。
掌教真人吹胡子瞪眼,满脸涨得通红,显然已是气急败坏。
犯了事的魏颉魏敬苍则跪在冰冷的地上,低头忍受着来自无上师祖的大声呵斥责骂。
身旁则是垂首而立的顺阴宗当代宗主,道号鹤寿子的师父刘明清。
“犯下了如此大过,按照我派门规,自当逐出师门!”公羊重器猛地把胳膊一扬,“你马上给我滚,这辈子都不许再踏上长公主山一步!”
见掌教如此雷霆震怒,身为魏颉业师的鹤寿真人再也站不住了,“咚”的一下也跪在了地板之上,语气万分诚恳地说道:“师父,刚才您也听到了,敬苍是出于好心才将玉珠赠送给那三人的,并非是有意践踏门规啊!求您看在他天资不凡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公羊重器“哼”了一声,凝视着跪在地上的魏颉良久,开口道:“这个臭小子确实是块不错的武道胚子,但他毕竟犯了重大门规,要全饶那断然是不可能的了……这样罢,我罚他去‘痛思崖’上面悔过,每日箪食瓢饮,待够一整年方可离开!”
鹤寿子刘明清见师父同意让魏颉继续待在门派之中,无不大喜过望,忙拍着大弟子魏颉的后背,“敬苍,还不快谢过掌教!”
魏颉正欲依从师父的话叩首谢恩,身穿红袍的阳生道长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嗓音拔高,不耐烦地吩咐道:“快来两个人,把这家伙拖到大院里头,用蘸水的皮鞭抽够两千下,然后带他去痛思崖!”
“是,掌教!”两名小道士听从命令,将跪在地上的魏颉从清净堂架了出去。
“师父,这……”刘明清正准备替徒儿求情,怎料却被阳生道长狠狠瞪视了一眼。
“那小子偷了我派的两颗九转玉珠,我打他两千鞭当作偿还,这有何不妥?!”巽风宫无上真人公羊重器肃声喝道,“你若再多言一句,我多加一千鞭!”
作为弟子的鹤寿真人只好乖乖噤声。
堂外的大院里,魏颉主动脱掉那件深蓝道袍,被两名小道士用沾了水的皮鞭抽足了整整两千下,后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令人完全不堪直视。
性格十分倔强的他故意不使用半分本命真气护体,纯以肉躯受刑,铁骨铮铮,强忍着透骨挠心的剧烈疼痛,直到昏厥过去都没有吭出哪怕一声。
千记鞭刑结束后,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的年轻人魏敬苍,被两名负责严格行刑的小道士像扛死猪一样扛走了。
————
痛思崖。
位于道门长公主山南峰的腰间处,一面靠近山体墙壁,其余三面皆是黑黢黢的万丈深渊,一旦不幸跌落,必然粉身碎骨、尸骸难觅!
那一日黄昏时分气温骤降,秋意浓郁而寒气大涨,魏颉腰间悬着那个小师弟偷偷送过来的酒壶,手中拿有那柄已然认主了的红等血灵朝天阙。
登临崖边,举目远眺。
山间云雾缭绕,空谷深不见底。
抬起头高高仰望,但见穹顶霞光无边,如有一条鲜艳绝伦的紫绸挂在东方天空。
淡淡落日余晖倾洒而下,四周景色唯美,仿似一副绝世画卷,叫人不由得升起了一股遗世独立之感。
魏姓年轻人忽然想起昔日在某本书上读来的一个句子——“孑然一身行天地者,并非孤独,而是孤高。”
他抿嘴而笑,猝然间拔剑出鞘,于石崖平台之上,专心习练起了某套顶尖上乘剑术,毫无疑问,自然是年幼时父亲悉心传授予自己的那门大漠星辰诀。
练了大概足有两柱香的功夫,魏颉缓缓停了下来,他右手握着红等血灵剑,左手拿起悬在腰间的酒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放声叫道:“真他奶-奶的痛快啊!什么痛思崖呀,依我看,此处不妨改叫‘痛快崖’比较贴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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