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这下你当真是惹了祸了!”
“你把掌教都给气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自己不愿意听教也就罢了,怎么还累得我们也没法听?”
“真是胆大妄为啊你!”
魏颉默默忍受着同门师弟们的责备呵斥,并不加以丁点儿反驳,更不为自己适才的那番轻浮行径开脱。
待众人骂得也算差不多过瘾了,他轻哼一声,沉着嗓子道:“掌教又如何?纵然是天上的神明,不对就是不对!”
接着便在一众敬字辈师弟震惊无比的眼神中堂堂正正走出了那座庄严青龙大殿的殿门。
经过此次事件之后,魏颉自讨苦吃,担上了全权负责看管后山心凉湖的无聊任务,一日三餐及其他生活用品均由其余顺阴宗弟子代送,生活质量一落千丈。
未得掌教许可,一步不得离开后山。
————
巽风宫。
柔阳宗大堂。
一名身穿深蓝色道袍的俊逸男子快步奔入了大堂内,他刚一进门,立时喜出望外的开口大声喊道:“师父,有喜报,大喜啊!”
坐于堂内西首处的那位穿有亮黄色大褂的中年道士同样面带喜色,笑道:“巧了,为师这儿也有喜讯,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那个在两宗武比中凄惨落败的“狂人”周敬修欠身而立,微笑道:“弟子乃晚辈,该是师父先说。”
“还是敬修先说吧,为师这个喜讯比较大,晚一点儿再说比较好。”龟年真人笑着推让道。
“行,那弟子就先说了。”周敬修笑得颇为肆意豪放,“顺阴宗那个姓魏的王八蛋,他胆大包天,竟敢公然顶撞掌教,现已被贬到后山的心凉湖去了,不得掌教许可,寸步难离后山!”
龟年子周明泓的面容亦极为得意,他捋着下巴处的胡须道:“为师要说的这个喜讯,也是与那人有关。”顿了顿,高声说道:“那个叫魏敬苍的小子啊,原名魏颉,曾是濠州落剑城搁剑塔的守将!”
“濠州那座搁剑塔……不是已经被人纵火烧毁了么?!”周敬修惊道,“也就是说,那个姓魏的小子,原来是逃犯之身!”
真人周明泓哈哈一笑,点头道:“正是,那个魏姓小子身犯死罪,也不知从哪儿寻到了一层关系,竟被他给拜入了我们巽风宫,哼,朝廷向来对佛道两家看管不严,我们这儿倒成了他的藏身之所了!”
狂人周敬修两颗黑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忽道:“师父,那咱们这就去报官?”
龟年子摆了摆手,狞笑道:“报什么官?与其让那小子被官府的人抓去砍头,不如由我们来取了那个孽障的性命!”
“师父可有良策?”
“那是自然,你就等着亲手灭了那厮吧!”
————
长公主山,后山。
心凉湖。
此湖灵异诡绝,一年四季湖水都冰寒彻骨、凉沁人心,因而得名“心凉”。湖中生长有一种极为珍奇的植物,名为“九转宝莲”。
宝莲所产莲子又名“玉珠”,状如白玉雕成的圆滑小球,灵气丰盈异常,极能延年益寿和增加修士修为,胜过山下无数奇珍丹药,堪比人间至宝。
玉珠大多数时候都会作为贡品献给那些地位尊崇万人之上的王侯将相,有时候也会有其他武林宗教门派的人腆着个脸前来此处购买,卑躬屈膝,只求一粒。
至于价格嘛,不贵,一粒九转宝莲子也就只卖八十两黄金而已。
心凉湖中除了宝莲外,还有十几条颇具灵性的杀人鳄鱼,名“守莲鳄”。凡进入湖水之人,若不口中念诵所谓的“驱鳄诀”,必然会遭到守莲鳄的疯狂咬噬,最终落个命丧湖底的结局。
湖边平地上搭建有一个小型凉棚,专供守湖人在此生活居住。
又是一个寂寥仅有虫鸣声相伴的午夜。
月色如银,无风无云。
身处湖边凉棚里的年轻道士魏颉,独自一人躺在一张由竹条编织而成的破旧藤椅之上,昼夜温差大,晚间气候较寒,他手中还拿着一壶暖身子的酒水。
这壶酒,是一个和魏颉关系蛮不错的同门小师弟,冒着被掌教真人严厉处罚的巨大风险从山脚下偷偷买来的。
米酒,才几十文钱,但对于囊中羞涩的小师弟而言并不便宜。
由于酿制酒曲的工艺相对粗制低劣,不论是初饮时的口感还是不久后的回甘,与魏颉生平喝过的其他精酿酒水相比,实有云泥之别。
但是他喝得很舒服,真的特别舒服。
住在山上的这两个月来,一共只喝过不到十次酒,每一次喝,都是那么的舒服。
他以相当惬意的姿势躺在那张编制手艺不错但年份同样不小的藤椅上面,悠哉悠哉的喝着价格低廉的清冽米酒。
有时候,日子过得太轻松无压力,真的是可以让一个人丢掉所有雄心壮志和满腔豪情的。
自幼年时起便早已习惯一个人生活的魏颉拿起酒壶,往嘴巴里灌上一大口,咂了咂滋味,觉得甚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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