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部电梯小巧而精致，与墙壁浑然一体，若是一个外人断然是无法辨认出的。
而这电梯，只有三个楼层，苏汉熟练地按上了“三层”的按钮。
“裴同学，我不常来的，就是记性比较好……”苏汉此地无银三百两。
裴轩迅速地点点头：“明白、明白！”
“叮！”
到了对应楼层，苏汉带着裴轩走了出来。
这里与裴轩脑海中的景象完全不同。
眼前是一个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副巨大的油画，上面似乎是一片玫瑰花田。
灯光明亮，四周陈列着方方正正的沙发。
若不是这一副油画过于妖媚，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正规的企业会客厅了。
“苏校长来了？”一个老妇人从门口走出，她穿着正规的职业西服，戴着白色的珍珠项链。
尽管她的头发已是完全银白，但是却梳着利落的马尾。
哪怕脸上略微散布着皱纹，但她还是抹上了淡妆。
如果说她是某个知名企业家，裴轩绝对信。
“红姐，今天过来，是有点事想要问问你。”苏汉开口。
红姐打量了一下裴轩，示意二人落座。
“是这孩子想问什么吧？”红姐知道苏汉带着人过来，一定是裴轩的事。
苏汉讪笑了笑，这么多年了，红姐总是如此善解人意。
裴轩和苏汉对视一眼，得到后者的肯定后，他径直开了口：“红……总，请问您还记不记得孙旺？”
他这一问，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汉。
“孙旺？”
“我好多年没有跟他联系了，听说他也在江城？”苏汉全然不知孙旺的死讯。
这也难怪，孙旺不用手机也不主动与人联系，要不是他曾经与陈胜写过信，裴轩也不会遇到这一切。
现在，他也不想直接公布孙旺的死讯。
如果苏汉当他失踪了，那就当他永远失踪了也好，免得徒增悲伤。
红姐听到了裴轩的问题，她也思索了一会儿。
“这个人我记得，他虽然是很多年前到我的店里来过一次，但是我印象很深刻！”
裴轩大喜：“他有没有对您说过什么话，或者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红姐摇了摇头：“说的话不记得了……”
“倒是他在这做过的事……说正常，但也不正常。”
“为什么？”裴轩疑惑。
红姐也坐在了苏汉旁边的沙发上，她虽然年纪大了，却丰腴犹存，苏汉的眼睛一瞬间都直了起来。
“他当时好像是为了省钱，叫了一个……不太受欢迎的技师。”
“那个技师外形有点儿着急，但是她为了打工挣钱，哭着吵着要来上班，我这才给了她一次机会……”
“她上的所有的钟，客人都是直接吓晕过去，或是直接掏钱，提前结束服务……”
“唯有你说的那个人，他坚持了……六个钟！”红姐想到当年的事，依旧是历历在目。
裴轩听得头皮发麻，不敢想象。
强行六个钟，这辈子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吧……
红姐顿了顿，继续说道：“要说印象深刻，就是这件事了……不过后来，那个人再也没来过了。”
“这样啊……那个技师后来呢？”裴轩继续问道。
孙旺如果只去过一次，那么唯一有可能留下线索的只剩下了当年那个女技师。
裴轩本能的直觉认为，这件事的突破点就在此处，或许也是进入梦境世界的关键方法。
红姐点了一根女士细烟，缓缓吸了一口。
“自那天之后，甜甜就一蹶不振，跟着了魔一样……”
“没过多久，她就说自己要回冰城老家打工，从此就离开了魔都……”
裴轩注意到了特别的点：“她叫做‘甜甜’？”
红姐白了他一眼：“我们这一行，用的都是化名，不知道？”
苏汉见红姐有些不满，急忙上去打了个圆场：“学生嘛，不懂这些可以理解……裴同学，要不你先回车上，我再跟红姐聊会儿！”
苏汉不知道要和红姐做什么，他想要支开裴轩。
裴轩见到他这幅嘴脸，不由地想起了下午时的“思想教育讲座”。
“灵能大学的校长都是这样？”他心中怀疑。
不过，他也没有多纠结，转身下了电梯。
一边走，他脑袋中飞速地思考着这一切。
孙旺的故事中，踢到了“翻墙”这一关键词。
而与陈胜沟通之后，得知了关于“翻墙”的唯一一次，便是在那一晚。
那一晚，孙旺提到了关键词“做梦”。
裴轩深吸一口气。
起码这件事的逻辑推理，到这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继续思索。
其次，便是与“做梦”这个关键词有关的技师……甜甜。
她并不受欢迎，并且那一天孙旺也是第一次。
所以，那一晚对于他们彼此都是永生难忘的一晚。
那么，线索到底在哪里？
必须要找到甜甜这个人吗？
裴轩挠了挠脑袋，有些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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