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给出这样的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凌霜看着她强颜欢笑的脸，问她：“姐，咱家是偏远山区吗？”
“北城大学，我所有志愿都填的它，当时你陪着我填的，就算晚点到，也不会晚到现在吧？”
“跟我一起考试，填报同样志愿的同学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就连外省的也收到了，为什么就我的没到？”
“不是简单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的吧？”
北城大学是北城最好的大学，从凌家到北城大学的直线距离十二公里。
哪怕录取通知书走着来，这么久的时间，也应该走到了！
凌霜不知道这中间哪里出了问题，满腔热情被浇熄，只剩下惆怅。
“姐，咱别自欺欺人了，好吗？”
凌小小无法回答弟弟的话。
她觉得迷。
明明在看到分数出来的时候，一家人那么兴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凌霜不忍心看姐姐满是失望的脸，幽幽叹息一声：“我再找同学问问情况吧。”
“姐，你也别太着急，大不了我把成绩单打印出来，投递到北南大学去。”
说完后，按了按凌小小的肩膀，回了自己房间。
凌小小看着弟弟不再那么挺直的背影，心头郁郁。
凌霜填报志愿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
当时，她看到了弟弟眼底的光和对未来的期望。
但是……
这么好的成绩，竟然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委实令人费解。
“凌霜，你先别着急嘛，说不定有什么特殊情况呢！”
“咱们再打听打听，说不定是寄错了呢？”
凌霜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回身看向她：“也许我不应该所有志愿都填北城大学。”
说完后，垂头丧气回了自己房间。
凌小小看着弟弟和妈妈愁眉不展的脸，决定去一趟北城大学打听情况。
就算北城大学不录取弟弟，这个成绩，别的学校也有意向录取他吧？
怎么会一个都没有？
下午，安顿好母亲之后，凌小小独自一人前往北城大学。
问了负责人之后才知道：录取通知书已经全部发完，至于凌霜为什么没收到，他也不清楚，可以把负责寄通知书的人叫过来，问问他。
快递录取通知书的人姓夏，是个斯文的戴眼镜中年男子，很瘦。
看到凌小小，颇有些诧异：“你找我？”
凌小小把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夏老师，我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搞错了？”
夏老师看了看她，对这件事十分重视：“所有通知书是我一手寄出去的，你说的这个名字我没看到过，是不是你们志愿没填我们学校？”
凌小小把所有单据都拿出来，递到他跟前：“夏老师，这些单据您看看，我确定我们填的是你们学校。”
“这里，曾经也是我的梦想，因为我成绩不好，只能远远看它一眼。”
“现在，我弟弟实现了我和他的梦想，老师，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夏老师注意到凌小小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向往和懊恼，对这个小姑娘很是同情。
“凌同学，这样吧，我去查查寄快递的所有记录，你稍等我一下。”
“就是名字有点多，可能要花的时间长一些。”
凌小小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眼底的光重新亮起来：“夏老师，辛苦您了。”
“不嫌弃的话，我帮你一起找吧。”
“好！”
从上午十点一直到下午四点，两个人翻遍了所有录取新生名字，就是没有凌霜。
凌小小眼底的光暗淡下去。
夏老师看她这样，心有不忍，好心提醒了一句：“凌同学，会不会你们得罪了人？有人恶作剧，拿走了你弟弟的通知书？”
“或者是没放在我这里？”
这个消息，让凌小小眼前一亮。
“夏老师，谢谢你，我会再去调查的。”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郑重给夏老师鞠了一躬。
起身离开。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很小的时候，她和凌霜就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外面，宁愿吃点亏，也不要得罪人。
凌家哪来的仇人？
不行！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事关凌霜的前途，绝不可以放任不管。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崔茉莉：“茉莉，你说会是谁？”
“我没有得罪过谁啊！”
崔茉莉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你个傻妞！”
“怎么这么傻啊！”
“你得罪了人！顾诚！叶雨菲！”
“别忘了，顾家在北城也算是豪门，虽然算不上一流豪门，也是有点权势的！”
凌小小终于回过神来。
会是顾诚吗？
她很快就告别了崔茉莉，去往顾诚所在的医院。
走进病房后，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望着顾诚。
“是你吗？”
她一直以为：即便顾诚再渣，对这份感情多多少少会有些尊重，会给彼此留些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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