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喜欢收集些奇奇怪怪的人。”
九音听到应白夜的回答，淡淡地说道。
她站在应白夜的身后，看着下面的戏台。
“孙成的事，不要紧吗？”
虽然她知道应白夜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但是九音还是主动开口说道。
孙成的身份并不一般，父亲是应龙城中排名较前的长老，而母亲是应龙城中少有的灵阵大师，这样的身份，足以让他在应龙城中横行霸道。
只不过，比起三位城主，还差了那么一点就是了。
“没事，小辈的事，要是老一辈的家伙出来管，那就没意思了。”
应白夜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拿起了一旁的玉瓶。
“再说了，那两位也是要脸的人，孙成的事情，笑笑也就过了。”
九音微微思考，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不坐？”
应白夜好奇地看着她，从刚才开始，他好像就没看到过这姑娘坐下过，她就不累吗？
九音摇摇头：“我是彩云间的管家，戏台未散，我不能休息。”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了你这副好嗓子。”应白夜一脸失望地摇摇头。“要是你上台，一定会很出彩的。”
听着他的话，九音微微一愣，抿了抿嘴。
“不了，戏台，还是留给师姐们吧。”
“以后，你给我当管家。”
“想得美。”
……
彩云间的散场来的很快，等到应白夜走出戏楼的时候，才发现夜幕已经降临。
他照着路口伸了个懒腰，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个妹妹需要自己去接。
“走了。”
朝着身后的九音摆摆手，应白夜顺着来时的路线走了回去。
九音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收回了目光。
“啧啧，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活泼的声音，一个姿色靓丽的女孩穿着还没有脱下来的戏服从她后面钻了出来。
“一个舍不得某人离开的小九音。”
“别闹，八姐。”
九音淡淡开口说道，她的表情语气一年四季常年如此，无论面对的是谁。
八音早就习惯了这个小姑娘的样子，毫不见外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嘛嘛，我们的小九音本来就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要是觉得可以，大胆上，姐姐觉得你还是很有希望的哦。”
希望？
九音摇摇头，挣脱开了八音的束缚。
“别瞎想了，不会有的。”
“为什么？我觉得应白夜那家伙对你的态度可不一样啊。”
应龙城中应疯子，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神经病。
他的性情从来都是随时变化，没有人能拿的准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在面对九音的时候，八音能够很明显得感觉到他对她的与众不同。
“那不是对我。”
九音淡淡开口，看向了前面的戏台。
“他看的从来都不是我。”
“不是你？什么意思？”
八音疑惑的问道。
九音目光清明，缓缓开口：“他看的，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另一个，我像的人。”
并不是她像我，而是我像她。
……
“叮咚，叮咚。”
城主府内，应白夜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旁边是不断滴着水珠的水池，水珠顺着竹筒一滴一滴地慢慢落下，在这个安静的房间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姸梦局促地站在一旁，身上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是来到城主府之后，城主府的侍女为她准备好的。
她能看的出来，侍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好像对于自家少爷突然送回一个人来已经见怪不怪。
和城主府的其他院子不一样，应白夜所在的个人小院中一个下人都没有。
整个诺大的院子，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
应白夜躺在躺椅上不说话，姸梦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就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叮咚，叮咚。”
随着水珠落下的声音越发缓慢，时间也在一点一点的过去。
等到姸梦的双腿已经有些发麻的时候，水珠落下的声音戛然而止。
应白夜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中目光出乎意料的平静。
和之前在彩云间漠然的平静不一样，这样的平静，更加的柔和和理性。
应白夜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自己现在的状态。
水池里滴着的并不是普通的清水，而是一种蕴含着精神波动的灵物，这样的灵物能帮助他很好的缓解自己的精神状态。
应龙城里的大大小小都叫他应疯子，这并不是没有依据的。
从小到大都被那可恼的寒气所侵蚀，哪怕是现在，体内也依旧有着寒气在乱窜，终年患病，精神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正常。
不过，反正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的差不多了，不正常就不正常吧。
反正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也许疯子才能活得更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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