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欢临走前把还剩下一百三十万的银行卡塞进二老手中，便迫不及待地飞奔回萧宅。
步入蔓归院时，她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蔓归”两个字，忽地想起昨晚迷糊间听到的一番话。
爸爸昨晚提到一个叫余蔓的故友，好像和萧家有关系。
“楼小姐。”余成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尽管他不乐意一个落魄千金和少爷住在一个院子，但少爷说留在她自有用处，对少爷有用之人，可以以礼相待。
面对礼貌的人，楼欢也会礼貌。
“早上好，萧少爷在忙吗？我找他有点事。”
“跟我来。”
楼欢又一次上了二楼，她发现萧声总是待在二楼的房间里，这样待下去真的不会发霉吗？
出去转一转也好。
转念一想，萧家人不怎么待见他，出去碰见更不好。
楼欢的眸光闪闪，很可怜他，但是现在更需要可怜自己。
一想到昨晚的乞讨梦，她就害怕。
萧声一如既往地坐在窗边，窗户大开。
“余成说你找我，以后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沉沉的嗓音没有喜怒，只是在冷漠地告知。
楼欢并不计较，乖巧地说：“学校打电话来让我回去上学，我想问我在哪里可以领到生活费？”
生活费？
萧声抬眸瞧她，小小的个子，稚嫩又娇美的面容，乖乖地站着确实像个跟家长要生活费的学生。
自从母亲去世，萧声要么是一个人，要么就是和他年纪相仿的余成陪在身边，还没和小自己这么多岁的人相处过，更别提被要生活费的事。
楼欢见他不语，以为是要拒绝，可怜巴巴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能再像爸妈伸手要钱，现在我跟你生活在一起，虽然没有领证，但你们把我娶进门的，生活费还是要给的。”
水灵灵的眼睛扑闪扑闪，乖乖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萧声沉默一瞬，点头。
他朝余成伸手，余成拿出一张卡，楼欢的眼睛就紧紧跟着，往里抿着嘴唇，心中雀跃不已。
卡里会不会又是两百万？楼欢在心里猜着。
她多想直接把卡抢过来，但她不能干这么猥琐的事，反正萧大少爷待会也会给她。
又是两百万，好开心。
不行，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
萧声把卡拿在手中，眼皮微掀，抬头便瞧见她低头一副辛苦憋着欢喜的模样。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身侧，柔软的发丝泛着柔光，柔和了女孩的五官轮廓，也放大了她唇角的笑。
有些晃人眼睛。
萧声的眉目微微柔和。
“我消费不高，不用太多，”楼欢竖起白嫩的食指，比出个“1”字，“只要一……”百万。
“一千？”
一百万被打断成了一千，楼欢生生地愣住，小嘴微微张着。
模样实在滑稽又可爱。
萧声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唇角，眨眼间又不知消散在何处，淡淡地说：“一千太寒酸，两千吧。”
楼欢脑袋一歪：“？”
不是，两千就不寒酸吗？
对于你们萧家这种动辄身价上百亿的人来说，两千不寒酸吗？
“嫌多？”萧声掂了掂银行卡，像是真在询问她的意见。
楼欢磨碎了一口牙往肚子里咽，提着一口气微笑，“刚，刚好。”
“嗯。”萧声似乎满意了，声音没有之前那般沉，“余成每个月会准时往里汇两千。”
银行卡递了过来，楼欢伸手去接，一下子没抽动。
萧声的手指捏着对面的角，楼欢的表情说不上好。
为什么两千都这么舍不得？
最后她猛地一抽，才把银行卡抽过来，便假笑着离开。
没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楼欢站在门口，歪着个脑袋探进来，扁着嘴巴不愉快地说：“可不可以送我去学校，我，打不起车。”
萧声盯着她看了片刻，侧头对余成说：“去。”
两人出了房间，萧声的唇角漾出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
年纪小不经逗，看起来好像生气了。
……
楼欢九月刚步入大学，学没上两天家里就破产，日晒雨淋的军训是躲过去了，但是和同学们相互熟悉的好时机也过去了。
除了军训的时候，大学哪还会有全部聚在一起的活动，都是有课来上课，没课自由活动。
楼欢拿着手里的两千块钱，觉得空落落的不踏实。
开学交的学费里包含了住宿费，只是她申请住家里，而且家里没破产前那一万的住宿费对于楼欢来说什么也不是。
现在才发现一万真多啊，是五个两千呢。
为了不浪费钱，楼欢决定申请住宿舍，为了节约钱，她以后要天天吃食堂。
楼欢跟着辅导员到宿舍。
“你来晚了，没法把你安排和本班的同学住在一起，不过你们绘画专业的都在这层，美术与视觉艺术学院的也在这栋，平常很好走动。”
“谢谢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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