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如心中迅速地整理了一下关于四羊方尊的资料，华夏国家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殷商晚期的祭祀礼器，具体时间大概在公元前14世纪~11世纪，高58.3厘米，长度为52.4厘米，重量是34.5公斤。
这个资料，她以前上学的时候要求背过，没法子，她是艺术生……
目测了一下，这个青铜四羊方尊高度应该只有45厘米的样子，整个尺寸比国家博物馆的小了足足一大圈，同样是细密的云雷纹为底，有着夔龙纹和饕餮纹。
和国家博物馆那尊不同的是，这尊“四羊方尊”没有焦叶纹，而是太阳纹，羊身上的鸟纹特别突出明显。
整体器型比例完美精致，线条光滑、光洁，刚硬中又不失柔和之美。
摊主老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小姑娘，你要不要看看旁边的方彝？”
周熙如装着一窍不通的样子，乖巧地问道：“方彝是什么？”
“喏，就是这个小房子。”摊主老头笑吟吟地说道。
“这个？”周熙如伸手摸了摸，笑道，“老人家，不怕你笑话，这东西我看着有些怕。”
“呃？”摊主老头不解地问道，“怎么说？”
“这……像是古墓里面的东西，我奶奶说，这东西招邪，不合适我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还是算了。”周熙如一本正经地说道。
摊主老头有些回不过神来，老半天，这才慢慢的说道：“小姑娘，古董古董，大部分都是古墓里面出土的。”
周熙如笑道：“老人家，四羊方尊是祭祀礼器，不是陪葬品，我读书多，你别骗我。”
摊主老头皱眉问道：“这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区别了？”周熙如认真的说道，“祭祀礼器就是意味着，祭奠祖宗的时候，摆上去看看的，至于陪葬品，那就是下葬的时候，和墓主人埋在一起的，这是一个概念吗？”
“你读书多，我说不过你。”摊主老头苦笑道，“成吧，四羊方尊200万。”
周熙如呆呆地看着他，然后用一副被人欺负过的表情说道：“老人家，你别欺负我这么年轻又好看的人，你一个现代高仿品，你好意思卖200万？我读书多，我知道四羊方尊很是尊贵，是国家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但是，您老人家这个尺寸小了这么一大圈，明显就是现代工艺品外加缺斤少两，我就是看着这羊好玩，准备圈养，你要200万……你是不是想要骂我是二货？”
从摊主老头开价“200”万，周熙如就是知道，这老头不知道这尊“四羊方尊”是真品，否则，这就绝对不是“200万”的事情，2000万欧元还只能够是起拍价。
鉴于这个缘故，她准备杀个价，虽然她感觉，还价有些对不起这尊国宝。
但是，不还价她又感觉对不起自己，她都这么穷了，买了这尊“国宝”，她也不准备出手，等着将来自己大仇得报，她就把它捐献给博物馆。
摊主老头想了想，他今天的重头戏就是那尊方彝，也就是周熙如口中的小房子。
至于“四羊方尊”，确实，是个人都知道，这玩意就是现代高仿品啊，人家真正的四羊方尊可尊贵了，岂会流落地摊？
“小姑娘，看你长得好看，80万！”摊主老头说道，“我这个四羊方尊虽然缺斤少两，但是，工艺绝对是顶级的，放家里看着，超级有感觉。”
“52万！”周熙如笑道，“老人家，怎么样？”
摊主老头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实话说，如果是别人，我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是，你这么一个小姑娘对我说这个价钱，我老头子有些心动，可以。”
“但是，小姑娘，我得跟你说，我这边现金结账，你父母呢？”摊主老头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周熙如的父母，也没有看到她家长辈，他心中狐疑，这小姑娘不会是找点乐子吧？
她有钱吗？
“现金？”周熙如呆呆地看着他，说道，“老人家，你就不能与时俱进？虽然你是做古董生意的，但是，你事实上就是卖高仿品，你也需要微信支付宝银行转账啊，52万现金，我需要提前找银行预约才可以拿到钱。”
“这……你老人家扛着一打红票票，你不累，你还是需要存入银行啊？”周熙如一本正经地说道，“直接银行给你转账不香吗？”
摊主老头拍拍脑袋，感觉自己和小姑娘之间存在代沟，说道：“我的意思是——现金结算，概不赊欠。”
“我去！”周熙如闻言，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说道，“老头，你没事要和你孙女多聊聊天，我的天啊，你可是吓死宝宝了。”
“好好说话！”摊主老头没好气的说道，“别提宝宝，否则，我老头子揍你丫的。”
“银行账号给我！”周熙如说道。
老头干脆利落地把一张硬板纸翻过来，上面写着银行账号和他本人名字。
周熙如看到他名字的时候，蹲在地上笑得不成。
“笑笑笑……”摊主老头没好气地骂道，“我老头子小时候，父母长辈都在，自然也是一个宝宝，现在老了……老了……成了老头了。”
周熙如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小的时候，谁都是一个宝宝，现在，老了，自然就不是宝宝了。
摊主老头姓李，李是大姓，这不稀奇，但是，这个老头叫做“李宝宝”。
周熙如给他转账了52万之后，招呼司南，笑道：“司南哥哥，麻烦你，先帮我把这个四羊方尊抗车里后备箱去，我要把它放我书房。”
“好咧！”司南就像召唤兽一样，忙着走了过来。
李宝宝——摊主老头找了一个破麻袋给他，笑道：“小姑娘，这玩意放你书房，保证档次一下子就上来了。”
周熙如点头说道，“必须的。”
这边，司南拿着破麻袋往四羊方尊上面套着，笑道：“阿如小姐，我去去就来啊！”
“嗯啊！”周熙如答应着。
“老李，你这一次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几个人围了上来。
摊主老头大声笑道：“何老板，我老人家能够带什么好东西啊，无非就是一些没地方撂的破铜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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