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吞噬的话，祂绝对是最合适的目标。
突然，响亮的掌声将诸神的意识拉回到讨论中。
“诸位，不管永恒有多强，从祂老老实实和我们坐在同一局游戏里就很能说明情况了。
祂还没有超出我们诸神的水准，跻身父神的领域。
而且现界发生的变故对祂来说非常致命，否则祂不会做出这么突然的举措。”
牧月女神的一番话让诸神都平静了不少，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
永恒能如此简单的破除盟约，要是祂早就能将诸神一网打尽，又怎么可能忍耐到今天。
在所有神明当中，最觊觎父神伟力的就是永恒。
“既然永恒都掀桌子了，要不我们也和祂摊牌算了。”作为炼金术士、熔火密使、冶金客的信仰之主，不灭铸炉的外貌是一尊以岩浆为皮的巨人，一词一句皆能带来滚滚轰鸣。
“趁着现在祂被诸神盟约所牵制，我们给祂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祂彻底诛杀。”
诛杀永恒？
纷争之刃微微垂下双眼，不动声色。
牧月女神两眼放空，一言不发。
自然女神满脸遗恨，但又想到了什么，强行压制下去。
其他神明则是面面相觑，最后也不敢搭理不灭铸炉提出的可怕建议。
没准现在确实是个诛杀永恒的好机会，但诸神联盟的存在只是为了对抗永恒吗？
远远不是。
诸神联盟的存在，是为了对抗想要成为父神的任何一个神明。
世界的总量是有限的，父神体内的力量一部分化作世界中的神秘，一部分化作诸神，还有一部分化作虚界。
诸神曾经尝试过吞噬所有神秘，可分摊到每一个人身上之后，就算是公认的最强者永恒，都远远没有摸到父神那种能够畅游虚空的境界。
这才有了信仰之战。
诸神各自将自己曾经获得的神秘返还到现界，打上自己的记号。
培养信徒超凡，借信徒之手争斗。
当超凡死亡，诸神打下的印记就会消散，化作最纯粹的神秘返还到虚界，归还给击杀方的神明，由祂打上印记重新投入现界。
也就是说，挥下的信徒越多，信徒越强，诸神能得到的收获也就越多。
其实在一开始，没有人同意这个麻烦的，兵不血刃的戏码。
直到世界五块大陆因为诸神的争斗沉没了其中四块，只剩下最大的一块几乎崩碎都没能争出来一个最终赢家后，不得不选择了如此规则。
诸神盟约，其实就是信仰之战的规则，其中就包含了诸神之间不能互相残杀的条件。
可不管规则怎么定，诸神间看上去有多么和气，关键问题是不会因为玩法就改变的。
能够晋升成为父神的，只会有一个。
而祂晋升的代价，是这个世界至少九成的神秘之力。
只要还有人想要成为父神，其他人为了自保就只能联合。
这才是诸神联盟的真谛。
杀了永恒，只会让竞争者的数量变少，却难以保证剩下的神明当中不会冒出来第二个永恒。
一句话，心不齐。
纷争之刃觉察到了这一点，微微叹息道：“以我对永恒的印象，祂能做出直接崩毁诸神盟约的行为，肯定就会对我们的袭击做出防备。
现在对祂动手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对此毫无准备，祂却是以逸待劳。
太蠢。”
“我提议，各位还是尽快回到自己的神国去吧。
等永恒崩碎了诸神盟约，开启现界屏障，我们立刻就跟着祂降临。
对我们来说，无外乎就是将最后的诸神时代提前了一些罢了。
只要我们能稳住局面，永恒只能老老实实地重新坐回祂光鲜亮丽的诸神之主的位置上。”
牧月女神这么一说，诸神也没有异议了。
或许只是表面上没有异议，但私底下，谁又能说得准呢？
诸神一位位离开，纷争之刃坐在祂的铁王座上，良久之后睁开眼对着虚空问道：“牧月女神还有什么需要提醒的吗？”
“永恒之神疯了，你们都这样认为。
但我得提醒你一点，永恒只是疯狂，但祂绝不是疯癫。
其他几位弱小的神明未必会坚持诸神盟约的协作。
毕竟，也许剩下的一成神秘也能让祂们继续当自己的蝼蚁小神。
言尽于此，多加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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