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和柳知吃饱喝足又买满了一背篓东西，跟着田大壮的拖拉机“突突突”地刚到村子，就听见熙熙攘攘地声音。
“柳老师您可算回来了，赶快去看看，你家老太太和隔壁老太太打起来了，还有田小娥，一起打起来了。”花婶子的儿媳妇黄芬，见婆婆还没回来不放心，出来接接，一碰上柳知和苏甜甜，就赶紧通知两人。
“黄姨姨，我奶咋会跟人打架？为啥啊。”苏甜甜先跳下拖拉机，拉着黄芬的手问道：“我奶可讲道理了，才不会打架呢。”
“可不是嘛，要说啊，这吴老太就该打。她说你娘，那个，呵呵呵呵，总之，你奶把吴老太大门牙都打掉了。”黄芬到嘴皮子的话在看到苏甜甜渴望的小眼神之后，在嘴边打了个秃噜，到底没说出来。
这话，当真人孩子的面，咋说？也就吴老太那个碎嘴瓜子，当人婆婆面瞎说，可不就该打吗？
“说我？”柳知刚跳下拖拉机，就听到自己的名字，奇怪地看着黄芬。
“呵呵，那个柳老师您也别放在心上，那个吴老太，我们都说这张嘴早晚的事，这不犯到莲花婶子手上了嘛。
柳老师，你这婆婆是真好，可真护你，我是看出来了，莲花婶子待您可真是跟亲生女儿一样。”黄芬说着还不忘看自己婆婆一眼：“跟我婆婆待我一样好。”
“害，你这孩子，拉着人柳老师说什么呢，还不赶紧让柳老师去看看，可别真出事。”花婶子被儿媳妇说话说得，那叫一个通体舒泰。
“可不是，瞧我，柳老师您赶紧去，就在村办公室呢，村长也在，田会计也在。”黄芬被自己提醒，拍了拍自己脑袋，催促道。
柳知和苏甜甜背着背篓拔腿就跑，苏甜甜这会儿真恨自己这小短腿，她奶都上战场了，她咋能当观战人员呢？
“田会计咋在？”看着娘两跑了，旁边有好奇的人问道：“这事跟田会计有啥关系？”
“害，要不说吴老太该打呢，就那几天，田超那小子不是没去上学嘛，说是吴老太说得，说田超看人家女娃上厕所，结果给传到学校去了，田超好几天都没去上学呢。还说……”说到这儿，黄芬却住口不说了。
“还说啥了？”听话的人可着急了，这话说一半要人命啊。
“不说了不说了，这话不能乱说，走了回家了。”偏偏黄芬就是不说了，任凭旁人怎么催促，都不说了。
于是，那好奇的人实在是挡不住好奇心，自己往村办公室去了。
苏甜甜和柳知到的时候，吴老太正捂着漏风的大嘴巴一句一句地控诉贾老太：“她，介个老货，轰上来，揍打饿，还有田小饿，也打饿，叫她们赔……赔……”
“赔赔赔，我呸。”没等吴老太说完，贾莲花就一口唾沫喷了上去：“你咋好意思说赔的？啊？为啥打你你心里没点逼数？我家老二媳妇这么清清白白一个人，被你造谣说成这样就算了，还有田书记，田书记咱们村多少年的老书记了，这你都要造谣？啊？你咋说得出口的？”
“就是。吴桂英，你说我儿子流氓罪，你说我爹啥不清不楚，我爹人就在这儿，吴桂英你说清楚，我爹哪儿不清不楚了！”田小娥胸口剧烈地起伏，把她家小一代老一代都造谣了，这以后让她家还怎么做人？
“饿……饿……”吴老太着急了，她没想到田小娥还把田会计喊来了。
“饿啥饿，你倒是说明白。”田小娥拎着吴老太就要再揍两顿。
“住手。”田会计制止女儿：“你听她说说明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啥说，她说得明白吗？”田小娥跺了跺脚，却到底是听了田会计的话，没打上去。
“田姨姨，她不是说不明白，她是大门牙漏风啦。”清脆的童音从外面传进来，一下子就打破了这严肃的氛围，大伙儿都不经意大笑起来。
“小甜宝，你知道的咋多的呢？”
“我娘说了，这叫啥言多啥来着，反正就是嚼多了舌头根子要挨打。吴奶奶这是嚼多了舌头根子，把大门牙给嚼没啦。”小人儿一本正经地说着话，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瞧瞧，小娃儿都知道的事，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娃娃。上次惹了贾婶子，就被扣了工分，咋这么不长记性？”
苏大树趁机教育吴老太，又冲着来接吴老太的吴桥和他媳妇孙艳说道：“这次的事可不是扣点工分的了，这造谣光荣的人民教师和一直为人民服务的村会计，这……”
吴桥还苦着脸想求个情，可看看苏大树的脸色，在嘴边转了几圈的话都没敢说出来。
倒是吴桥的媳妇孙艳利索地很：“这事儿是我婆婆不对，村长您说了算，是赔钱还是干啥，赔钱也不是我不赔，我家啥条件，村长您也清楚，要赔钱我先欠着，慢慢还，要是其他的，村长您说，我肯定能办得到。”
“赔钱倒也不必。”苏大树说完，看了看贾老太和田会计，两人都点点头，这话说得就硬气多了：“我看，就略做点惩罚吧。”
“行。”孙艳一口答应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不用赔钱，惩罚算啥？
“这样吧，村里养猪的那猪圈原本是那些知青打扫的，前阵子不是忙嘛，我看以后开始这就让你婆婆去打扫吧，也不多，打扫一年，给她长长记性，别以为乱造谣不要付出代价。”苏大树思考了会说道。
“两年吧。”
苏大树的话音刚落，孙艳就接了上去：“我婆婆这人，一年长不了记性，时间长点这记性才深点，还有我家吴桥也去，也给他涨涨记性。”
要说谁对这对碎嘴子的娘两感悟最深，自然是孙艳，回到家婆婆碎嘴子，丈夫碎嘴子，她是能治丈夫，可是治不了婆婆啊？
好了嘛，这么大好的机会，两个一起治，多好？谁会说她故意的？没人会说，这是她婆婆自个儿作的。
至于吴桥，咋的，人家媳妇治治自己丈夫，你也要说？还是把你自个儿管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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