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的嘶吼唤回了秦朗的意识。
已经顾不上疼痛，睁开眼睛，赵正面容扭曲，爬在自己身旁。
“老赵，老赵？”
秦朗红了眼睛，摇一下赵正，嘶叫两声。
“侯爷，死不了，别摇了，在摇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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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痛苦的丢出一句话来。
秦朗已经忘记了四周的厮杀，连忙在他身上四处查看，右胁之下，一支弩矢，没入赵正的身体，鲜血从箭杆之上缓慢的渗出。
赵正替自己挡了一箭。
看着地上的赵正，看着身后，前一刻还冲自己热情微笑的小厮，秦朗胸中，怒火滔天。
“长风，杀，一个不留。”
拼命喊出一嗓子，秦朗捡起地上的横刀，这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敌人，四个血人骑着四血马，分开两边，在追着敌人砍杀，长风守在自己的身边。
惨叫声响成一片，马蹄声也响成了一片。
一队甲士冲入战场，追亡逐北的猎杀才停了下来。
执金吾来了。
四个血人站在秦朗身周，血气凶天，赵正被大家抬上马车，检查过，除了赵正，其他几人，牛犇受伤最重，免强支持，另外三人几处外伤，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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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身上全是别人的血，自己一点伤口没有。
剩下三四十个黑衣劲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侯，先料理伤者，这里交给在下。”李君羡低声在秦朗耳边说了一句，秦朗木然的冲他笑笑。
多日没见的程处默，站到了身前，今天正好是他们这队执金吾执守，被李君羡带了过来。
“兄弟，了不起，五个人弄死这么多，剩下的交给哥哥，你放心，这些杂碎以后的日子，爷爷决不让他们好过。”趁着李君羡离开的工夫，程处默蹭过来嘀咕一几。
“处默，别乱来，你的前程要紧。”
“放心，哥哥有分寸，先去忙了，过两日休息去找你喝酒。”丢下一句话，程处默离开了。
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秦琼程咬金从禁卫外面冲了进来。
秦琼看一眼秦朗混身和着泥土和血水站在那里，满脸紧张的问道：“小子，有没有事情？”
“没事，马上安排人去接老头来，赵正等着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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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顾不得客气，救人要紧，现在能救赵正的，只有老道。
秦琼身后的秦寿冲几骑一挥手，一阵蹄声响起，离开而去。
“君羡，麻烦一会儿和圣上说一声，讨个令牌，晚一些好让孙神医进城。”程咬金心细，和李君羡打了一个商量。
“这是自然，宿国公放心。”李君羡应承下来。
缓过神来的秦朗，开始料理后事，“秦叔叔，程叔叔，麻烦你们先把赵正和牛犇带回府上，找个医生看顾一下，小侄估计一时半刻离不开。”
秦琼挥挥手，几个护卫牵着马车带着赵正牛犇离开。
赵正只能拜托秦琼，自己？事情还没完。
“秦侯，你和国公们一并回秦府吧，死者的尸首在下先带走了，记住别乱跑，今天消停不了。”
了解李二的态度，李君羡索性大方一次，卖个人情。
“谢谢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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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对李君羡客气一句。
大家此时才有工夫扫视四周，街道已经被李君羡带来的护卫从两头封住，短短百米左右长的街道上，死体遍地，残肢断臂四落，殷红的血迹，溅射一路。
近百的黑衣劲服，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只剩下三四十个，被禁卫们看押着跪在一边瑟瑟发抖。
“秦侯，护卫不错，等他们伤好了，只要愿意，来执金吾。”李君羡看着这个场景，有点羡慕了。
话，没法接。
“对面带头的什么人？有没有拿下？”一边的程咬金上来打个马胡眼。
对啊？人呢？一场乱战，怎么把罪魁祸首忘记了？
“那个叫萧锴的呢？”秦朗这时才记起这个敌首。
“死了。”
席安硬梆梆的的丢过一句话来，这个耿直的汉子，一直记得秦朗的话，没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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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席安把事情低声讲给了秦朗。
刚才的暗算，变故陡增的间隙，席安没有回护，趁着敌人也愣怔的工夫，瞅准时机，一刀把这个带头的砍下马去，这时，敌人才胆寒四散，几个人开始追杀。
“死了就死了吧。”秦朗无意识的嘟囔一句，已经是死仇，还能在乎什么呢？
“秦叔叔、程叔叔，咱们回吧。”
混身疼痛的秦朗意兴阑珊，现在，赵正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小子，有个事情，刚才那一箭，是从对面的坊墙外射过来的。”长风低声在秦朗耳边嘀咕一句。
“什么？”
秦朗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转身望着对面有些残破斑驳的的土制坊墙，久久没有出声。
“小子，何事？”走出几步的秦琼、程咬金听见秦朗的惊呼，回过身来，问了一句。
没有时间回答问题，秦朗看着那面坊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当时的情形，结合长风和席安的话，心中确定，还有敌人隐在暗处，不是萧氏同伙，否则，敌人不可能以让这个变故弄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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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混水挥鱼！
是什么人呢？
“秦叔叔、程叔叔，有人想浑水摸鱼，那一箭是另外有人所为，目标是小侄，赵正替我挡了一箭，刚才……”
秦朗把自己的想法以及长风、席安的话，告诉两个老汉。
“小子，你确认？”二人吃了一惊，同时追问。
“小侄确认。”
几个人的大呼小叫，引起李君羡的注意，弄清楚情形之后，手一挥，一队禁卫直奔那坊墙而去。
“长风，去给他们确认一下位置。”秦朗点了一句。
长风拎着剑紧跟禁卫而去。
对于藏在暗处的敌人，秦朗也想知道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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