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贺家院里尚未撤去的饭菜还在飘香,而村口已经响起了为逝者净身的哭丧调。生与死,喜与悲,在这片土地上永远交替上演。
只是这一次,命运的轨迹已然不同,那个本该倒在砖窑前的女子,此刻正平安地站在他身边,颤抖的手紧紧与他相握。
村口的哭喊声与骚动持续着,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不少妇人已经开始帮着张罗后事。
贺耀宗叹了口气,转身对自家人说道:“毕竟是乡里乡亲的,咱们也该去搭把手。”
贺秀英和贺秀莲姐妹俩面露不忍,准备跟着父亲过去。
然而叶晨却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道:
“爹,你们去吧。我和秀莲刚回来,车上的东西还没收拾。”
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贺耀宗有些诧异地看了二女婿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大女儿往村口走去。
贺秀莲轻轻拉了下丈夫的衣袖,低声道:
“晨哥,咱们...真的不过去吗?”
叶晨望着村口那片混乱的人群,目光深沉。在他眼中,孙家今日的悲剧,完全是咎由自取。
他清楚地记得另一个时空里发生的一切——孙少安把秀莲娶进门后,何曾把她当作妻子疼爱?分明是当作一头任劳任怨的牲口。
砖窑里最脏最累的活都推给她,每当秀莲咳得直不起腰,那个男人可曾想过带她去看病?
反倒是孙少平要去县城读书,孙少安二话不说就把家里最后一点积蓄都掏出来;妹妹兰香要件新衣裳,他也能想办法满足。唯独对秀莲,总是说“再忍忍“、“等砖窑赚钱了再说“。
等到秀莲咳出血来,肺病已经药石罔效,孙少安才慌了神。可惜为时已晚,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贫病交加中消逝。
“秀莲。”
叶晨收回目光,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轻声说道:
“你还记得当初孙家来借钱重启砖窑时,爹是怎么劝他们的吗?”
贺秀莲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回道:
“记得,爹说烧砖损阳气,劝他们改行。”
“是啊,”叶晨语气平静,“既然当初不听劝,现在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他拉着妻子转身往院里走,将村口的喧嚣隔绝在身后。这一世,他早早带着秀莲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让她在省城做了体面的教师,呼吸着干净的空气。而孙家执迷不悟,非要往绝路上走,这份苦果,合该他们自己尝。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投在贺家整洁的院子里,醋香依旧袅袅。叶晨看着妻子红润的脸颊,想起另一个时空中她咳血的模样,不由握紧了她的手。
“咱们把从省城带的点心分给孩子们吧。”他柔声说,“丧事是丧事,生活总要继续。”
贺秀莲温顺地点头,虽然心里还对村口的悲剧存着一丝怜悯,但她更相信丈夫的判断。毕竟,若不是当初在贺家湾与叶晨的相遇,也许今天搅进孙家烂包生活里的,就是她自己了。
夜幕渐渐降临,贺家院里点亮了温暖的油灯,而村口孙家的哭声还在夜风中飘荡。两个截然不同的命运,在这片黄土地上,各自走向了应有的归宿。
孙玉厚的葬礼在乡亲们的帮衬下,草草办完了。黄土堆起的新坟前,纸钱的灰烬被风吹得四处飘散。孙少平独自站在坟前,久久不愿离去。
葬礼结束后,孙家陷入了更深的困境。孙少平的目光一次次投向山坡上那孔沉寂的砖窑,内心充满了挣扎。
在陪父亲去县医院时,他也偷偷给自己做了检查。诊断书上“矽肺初期“四个字,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虽然医生说他年轻,只要远离粉尘环境,配合治疗还能控制,但父亲咳血的惨状历历在目,让他夜不能寐。
“少平,你又咳嗽了。”母亲忧心忡忡地递来一碗温水。
孙少平接过碗,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
“没事,就是有点着凉。”
他不敢告诉母亲实情,父亲刚走,这个家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夜深人静时,他常常被噩梦惊醒,梦见自己也像父亲一样,在砖窑前咳血倒下。
这天晚上,孙少平把母亲和大姐叫到屋里,点亮了那盏昏黄的煤油灯。
“妈,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把砖窑停了。”
母亲直接愣住了,随即面泛愁容的说道:
“那可是你爹这些年的心血啊!”
“正是爹用命换来的教训!”
孙少平情绪激动起来,随即又压低声音:“我在医院检查了,也染上了矽肺。要是继续干下去,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
大姐吓得捂住嘴,母亲更是泪如雨下。
“外面的饥荒还得差不多了,”孙少平安慰道,“差的那点,我把设备卖了就能还上。要是我垮了,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煤油灯的火苗微微晃动,映着一家人愁苦的面容。最终,母亲颤抖着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颤声说道:
“娘听你的,你爹已经走了,娘不能再失去你了,你还没去娶个媳妇呢,咋能就这么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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