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看向容知的眼神各有异样，凑到一起议论纷纷，似乎在嘲笑她有多不自量力。
嬴九给其他人的印象其实挺差，靠着嬴云霖上位，成为嬴家唯一的小姐，享受他们这辈子拍马都赶不上的荣华富贵，背地里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现在会出言嘲讽，完全是因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想把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拉下来，站在和自己同一水平，又或者更低的地方，好让他们俯视她。
陈恬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给她科普容知的身世，听完后她脸上轻视的笑容愈发扩大。
还以为是哪个大师的徒弟，原来只是个调香世家认养的干小姐。
温莎瑶拉了拉少年的袖子，轻声开口：“嬴九，那香真是你调的吗？”
在满场质疑的话语声里，忽然被人这么将信将疑的询问，容知有些意外的挑了挑隽野的眉，勾唇淡笑：“是啊。”
温莎瑶点点头，“好吧，那我勉为其难信你一下。”
她站出来面对所有人扬声道：“陈恬说的对，有些话确实不可以乱说，但刚刚嬴九分析午夜神明的时候你们也都听见了，一会真相如何老师会公布，我们可以等着看。”
容知刚才讲解香水的时候她听的真切，如果不是对香水有足够了解，恐怕不会那么自信就把香料精准到哪几样给说出来。
所以她姑且相信容知一回吧。
漂亮姑娘应该得到优待。
“ok，”陈恬单手插兜，下颌轻抬睨着温莎瑶，“既然你这么信她，那不如我们来赌一场怎么样，就赌午夜神明到底是水香还是木香。”
温莎瑶：“你想赌什么？”
因一件事当场开赌局这种情况很常见，温莎瑶觉得她身上没什么有陈恬看得上的地方，所以她没什么心理负担。
结果陈恬下一句话就让她呆愣在原地。
“就赌你的考核资格，输了，你自动退出考核。”陈恬慢声说。
不是很喜欢出头么？
那她就让温莎瑶出个够，等她摔了跟头知道疼，也晚了。
温莎瑶捏着袖子的手一紧，脸色有片刻僵硬，但还是保持着良好的风范，“我...”
“好。”
出乎预料，在温陈两人争论期间一直沉默的少年忽然开口，替温莎瑶接下来这个赌约。
她轻抬眉眼，对上陈恬略显傲慢的视线淡声道：“可以，不过单赌考核资格没意思。”
陈恬扬着调“哦”了声，“那你还想赌什么？嬴小姐放心，虽然我比不上嬴家能给你这些身份，但该有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少你。”
这女人在阴阳怪气的讽刺人。
话里话外都在说容知就是靠着嬴家上位。
容知点头，薄唇勾了勾，“我要你身上所有香水配方。”
“！”
满场皆惊。
“香水配方？嬴九疯了吗？那可是一个调香师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别是真的脑子坏掉了，陈恬什么人，安孝闲老师内定的接班人，她是吃饱了撑的居然敢说出这种大话？”
香水配方一般都是调香师独有，或者跟公司合作，就透露给下面工厂，但也只有公司内部工厂的人知道，是调香师最私密宝贵的所有物。
容知一开口，就要拿走陈恬身上所有宝贝。
她要么是被刺激疯了，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而众人觉得是前者。
陈恬更是不可思议，“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赢过我？”
容知慢条斯理：“自己。”
她自己就是所有自信来源。
人连自己都不相信，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信任的？
陈恬被她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厚脸皮给打败，高高挑着眉扯唇，“你上赶着来给我送配方，行，我满足你，那就由你们见证，如果我输了，我自动退出考核，并且奉上所有香水配方。”
容知：“嗯。”
赌约在她的筹码加注下瞬间成立。
温莎瑶想阻止都拉布机，眼看失态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忽然觉得自己就不该多嘴问那么一句，要是容知没有讲午夜神明的香料，也不会招来陈恬的挑衅。
容知却没什么情绪，反正输赢早在开始就定下，她不过是顺便给自己讨点福利。
-
因为有容知和陈恬的赌约在前，众人对这次考核的成绩前所有未的期待，直到公布前，他们还在热烈讨论着。
大堂内设置有一个滚动的LED屏幕，和周围建筑画风格格不入，那是用来公布每年来参加调香师考核考生成绩的地方。
半小时审核一过，LED屏幕骤然亮起红色的光。
所有人顿时转头，就见屏幕开始滚动播报起字幕。
从最后一名开始，考生名字后面就是鲜红亮丽的‘不及格’三个大字，格外刺目。
那位不及格的考生先是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掩面痛哭。
温莎瑶看了他一眼，说，“那是特里吧，我去年来考核的时候也看见他了，听说他整整考了五年都没过，结果今年又是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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