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你怎么来啦?”
无弃又惊又喜,拖着铁镣迎上前,双手巴住牢门栅栏。
“奴家给你送点吃的。”
花娘面色苍白,努力装出笑脸,但眉眼间难掩愁绪深深。
她打开食盒:“奴家亲手做了几样小菜,不知你喜不喜欢。”顿时一股浓郁香气飘进牢房。
“哇呜,好香啊!”
蒙饼情不自禁冲过来,被无弃瞪了一眼,知趣的往后退,只退了一步,站在无弃身后,呼哧呼哧抽动大鼻子。
在花娘旁边监督的,并非普通狱卒,而是穿着八品圆领袍的司狱。
司狱故意不开牢门。
花娘不得不撩起裙摆,蹲在地上,隔着铁栅,将菜一样一样递进来。
幸亏她没用盘子装,用荷叶一包包裹着,否则无法穿过竖铁栅间隙,只能倒在手上。
无弃将荷叶包一个个接进来,交给身后蒙饼捧在手上。
一共四大荷叶包,鼓鼓囊囊,滋滋溢出油花。
蒙饼馋的两眼冒光,喉咙动个不停,咕咚咕咚咽口水。
司狱低着头,一脸贪婪色眯眯盯着花娘后背。
花娘递完荷叶包,站起身,冲司狱莞尔一笑:“大人,可否行个方便,奴家想说几句体己话?”
司狱故作为难:“这恐怕不合规矩啊。”
“规矩还不是您定的嘛。”
花娘笑呵呵从袖管里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司狱接过银子,顺便摸了一下玉手:“那你抓紧点啊。”嘴角挂着邪笑,转身离开。
无弃转身瞅着蒙饼。
这家伙立刻知趣:“你俩聊你俩聊。”
捧着荷叶包喜滋滋走开。
花娘等其他人走远,面容陡然一变,峨眉紧蹙神色焦急:“无弃,你这次真惹上大祸啦。”
“我是被冤枉的,杜氏兄弟设计陷害我。”
“你身上有伤,昨晚就不该出去。”
无弃懊恼挠挠头:“唉,现在说这些也晚啦。”
“你今早回来,为啥不告诉奴家?”
“我已经向贲卫府告状,哪知道杜鹤这混蛋会反咬一口。”
花娘摇摇头:“唉,你怎么这么傻?子归杜氏乃是篷州一霸,势力庞大手眼通天,小儿子被你杀了,哪里肯善罢甘休?”
“奴家托人打听到,子归伯世子杜鹤已拜谒风眠伯府,态度非常强硬,要求必须把你和同伙送到子归受审,你们一旦到了子归,恐怕……”
花娘说不出口。
蒙饼正在啃鸡腿,嘴里塞得满满的,含混不清插话:“同伙……唔唔……就是我呗?”
无弃瞪了一眼:“吃你的别打岔!”
转头安慰花娘:“你放心吧。案子发生在风眠,把人送去子归审,风眠伯的脸面还要不要啦?肯定不会的。”
花娘摇摇头,一脸沮丧:“奴家听说,风眠伯已经答应了。”
无弃一惊:“你听谁说的?准不准啊?”
“法曹曹掾亲口告诉白芷的。”
法曹曹掾乃法曹衙门一把手,本郡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员。
“白芷怎么知道的?再说,法曹曹掾又怎会跟白芷说这种事?”
花娘解释道:“你被贲卫叫走,奴家越想越不对劲,马上去找薇姐,法曹曹掾是红袖舫常客,一直跟白芷交好。”
“薇姐立刻告诉白芷,白芷听完二话不说,立马坐船去找法曹曹掾。”
“法曹曹掾在后堂接见白芷,劝她不要插手,法曹衙门已经接到伯府指示,协同贲卫府把两名嫌犯移交给子归方面。”
“杜鹤已飞书回去,子归贲卫府的接收专员今晚出发,最晚后天就能抵达风眠。”
无弃面露不屑:“切,想不到风眠伯这么怂包。”
“跟风眠伯无关。”
“那跟谁有关?”
花娘转头瞅了一眼走廊上遛哒的司狱,压低声音:
“听说风眠伯已经昏迷不醒,现在伯府实际管事的是老二柳叔行。”
“柳叔行一心想跟侄子争夺继承之位,正在最关键的时候,不愿横生枝节,得罪有钱有势的杜家。”
无弃皱了皱眉:“我师父知道吗?”
“奴家已派老鳃奴,去流响观通知范观主,现在想必已经知道,不过——”
花娘面露愁容:“恐怕他知道也没用。”
“你与死者双方均未出家,按照《俗道律》,对于俗家散修,官府与道门皆有管辖权,谁先沾手谁负责。”
“法曹曹掾明白告诉白芷,柳叔行现在只想早点把烫手山芋送走,不希望别人插手。”
花娘无奈望着无弃:“恐怕范观主也无能为力。”
无弃举手抻个懒腰,若无其事拍拍胸脯:“我吉人自有天相,去了子归也未必会怎样,你不用担心。”
“你不用安慰奴家,你杀了子归伯儿子,他不把你千刀万剐才怪呢,奴家只能另想办法。”
“哈,我师父都没办法,你能想啥办法?”
花娘神秘兮兮招招手,让无弃把脑袋凑过去,嘴唇贴着耳边轻声吐气:
“奴家正在招募佣兵,打算扮作水盗,半路上把你劫走。你心里先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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