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审讯室之前,无弃手脚被戴上镣铐,沉甸甸,足有二三十斤。
他左腿有伤,又被封住炁脉,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但柳璜仍不放心。
无弃被两名贲卫架着押去地牢,蒙饼被从隔壁房间押出来跟在后面,他也被封住炁脉,戴上镣铐。
“你不是证人吗,怎么也被抓了?”
无弃对贲卫视若无物,转头询问。
“妈的,柳璜这蠢货,非说咱俩合谋,故意设下圈套,在鲜脍舫设宴,把杜枭骗来再绑架杀人,真他妈脑子有蛆,呸!”
蒙饼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无弃纳闷:“你没反问他,你又没请杜枭,怎么知道杜枭会来?”
蒙饼摇摇头:“杜枭早上跟同伴说,晚上想去鲜脍舫吃鱼,很多人都听见了。”
“你也听见了?”
“当然没有,要是知道他去鲜脍舫,我才不会去呢,我巴不得离这孙子越远越好。”
无弃忽然脑子一闪:“你怎么选中鲜脍舫的?”
“不是我选的。”
“那是谁?”
“跟我同住一屋的舍友,我想请你吃饭,嘿嘿。”蒙饼面露羞涩:“兜里钱不够,想找舍友借点。”
“他一开始不肯借,没想到过了一个时辰,忽然态度反转,爽气借给我十两银子,还帮我订了一家高档食舫,说认识食舫老板,可以打对折。”
“你舍友跟杜氏兄弟关系好吗?”
“简直就是跟屁虫,一天到晚跟在杜枭后面狐假虎威。”
无弃懊恼摇摇头:“这不就对了嘛,杜枭指使舍友,骗你到鲜脍舫请客,早早布下陷阱,只等咱俩上钩,妈的,这阴险的狗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啊?”
“哎,你伯父——”
正好进入地牢大门,无弃只顾说话,没留神脚下铁门槛,结果上身被贲卫架进去,脚还被卡在外面。
“哎哟喂……慢点慢点,让我自己来!”
贲卫死活不管,继续生拉硬拽,左腿伤口狠狠撞在铁门框上。
我勒个去,疼的撕心裂肺。
无弃被拖着走了一会儿,总算缓过劲,继续刚才话题。
“喂,你伯父不是风眠鸦首嘛,找他通通门路啊。”
现在最麻烦的是,杜鹤买通一圈证人,环环相扣无懈可击,自己空口无凭,柳璜本就官官相护,根本不会相信。
要是有人帮忙说说话,让柳璜保持中立一点,放自己出去,肯定能找到杜鹤的破绽。
蒙饼叹了口气:“唉,我大伯不在风眠。”
“去哪儿了?”
“不知道,已经走了大半年。”
“那现在风眠鸦门谁在管?”
“右鸦眼辛爷。”
“这人说话分量怎么样?”
若是没人待见的小角色也没啥用。
“辛爷资格挺老的,在鸦门中地位很高,我伯父每次出远门,都是他代理鸦首,掌管一切事物,不过——”蒙饼欲言又止。
“怎么?”
“辛爷最近接了一单大买卖,整天神秘兮兮不见踪影。”
无弃不屑笑道,“哈!鸦门能有啥大买卖?”
蒙饼一本正经:“真的是大买卖,事成之后可以收一万两银子呢。”
“哈,一万两银子?全风眠人都吃坏肚子,多收了几万斤大粪?还是闹瘟疫,多埋几万个死人?”
无弃故意开玩笑轻松一下,拉粪、埋尸只是鸦门明面买卖,但暗里嘛……谁都明白。
押送的贲卫也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蒙饼自尊心大受伤害,气呼呼道:“你们懂个屁……是……是……是……”
肥脸憋的通红,几次想说出口,终于还是忍住没说,低着头,一个人边走边生闷气。
……
无弃蒙饼被关在同一间牢房。
牢房很小,三面石壁,一面铁栅门。
门外走廊挂着一盏破油灯,透入一点可怜亮光。
牢房里光线昏暗,阴冷潮湿,地上铺满稻草,早已失去蓬松,湿哒哒黏糊糊,墙角摆着马桶,空气中弥漫浓烈的骚臭味。
牢房已经关了一名囚犯。
面颊深深凹陷,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模样像极了一只瘦猴子,衣服破破烂烂,沾满乌黑血渍,应该受过很重刑罚。
他躺的地方离马桶最远,应该是整间牢房最好的位置。
无弃和蒙饼不愿闻马桶的臭味,朝瘦猴走过去,准备跟他挤一挤。
瘦猴顿时紧张起来,赶忙坐起身子拱手道:“二位小爷,先别跟小的抢地方,小的明天就走了,地方自然是二位的。”
无弃往地上一坐,笑道:“你明天就出去啦?恭喜啊。”
“出去?呵呵。”瘦猴发出两声苦笑。
“这里是死牢,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唉,小的明天砍头,所以请二位爷看在小的快死的份上,让小的今晚睡个安稳觉。”
“我去,死牢啊!”蒙饼倒抽一口凉气,险些瘫倒。
无弃是熟客,并没太紧张。
关在死牢很合理。
作为命案凶嫌,不关在死牢,还想关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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