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剧组的筹备会议在艺术空间的小会议室里召开,暖气开得不太足,苏晚星裹着厚厚的围巾,手里捧着一杯热姜茶,指尖却还是泛着冷。
桌上摊着分镜脚本,陈默正指着其中一页,和摄影指导讨论光影构图:“阿晓在便利店加班这场戏,要用暖黄色的灯光,突出她的孤独,又要留一点温度,符合‘微光’的主题。”
苏晚星指尖刚触到脚本封面,目光就像被磁石吸住似的,稳稳落在“阿晓”两个字的角色标注上。
那墨色的宋体字在暖黄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可她握着脚本的手却悄悄收紧,指节泛出一点淡白。
胸腔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一半是紧张,一半是藏不住的期待。
距离医生说的腿伤恢复还有整整半个月,石膏还沉甸甸地裹在小腿上,走路时得借着拐杖的力,可剧组那边特意把开机时间往后挪了,就等她拆了石膏能正常拍戏。
这份妥帖的体谅像温水淌过心尖,让她更攥紧了这个机会,连脚本边缘被摩挲得发毛的纸页,都像是带着某种郑重的仪式感。
她低下头,指腹反复蹭过脚本扉页的折痕,昨天手机屏幕亮起时的画面忽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学长发来的消息还带着未读时的小红点,字里行间都透着振奋:派去的人已经在李建国那间老房子的阁楼里,找到了那个积满灰尘的旧木箱。
箱子里果然藏着父母当年留下的举报信,泛黄的信纸叠得整整齐齐,边角却因年代久远微微发脆。
现在那些信已经送到了鉴定机构,笔迹比对和证据链梳理都在紧锣密鼓地做,用不了几天就能正式提交给警方。
想到这里,苏晚星紧绷了许久的肩膀轻轻垮下来,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这段时间像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父母的冤屈、腿伤的打击、前途的迷茫压得她喘不过气,可现在,学长带来的消息就像一道微光,让希望终于有了冲破乌云的迹象。
她抬手按了按胸口,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跳慢慢平稳下来,连空气都好像比刚才清新了几分。
可这份难得的轻松没能持续多久,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伴随着楼下灌木丛轻微的响动。
苏晚星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什么都看不见。她皱了皱眉,刚想收回目光,却莫名觉得后颈有些发凉。
就像有双眼睛正躲在暗处,无声地盯着她,而她满心期待的光明背后,那些看不见的绊子早已悄悄织成了网,正等着她一步步靠近。
“苏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场记小陈突然走到她身边,表情有些为难,“道具组说你上次试镜时穿的那套戏服找不到了,让你重新去选一件。”
苏晚星愣了一下——试镜时的戏服是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是她自己带来的,怎么会变成“道具组的衣服”?
但她还是点点头,跟着小陈走向道具间。道具间在艺术空间的地下室,阴暗潮湿,堆着一堆旧衣服,散发着霉味。
“就是这里了,你自己选吧。”小陈放下一盏应急灯,转身就要走。
“等等,”苏晚星叫住她,“试镜时的衣服是我自己的,怎么会在道具组这里?”
小陈脚步顿了顿,压低声音:“苏小姐,你别问了,是……是投资方那边的人打过招呼,让道具组别用你带来的衣服。你赶紧选一件,别耽误时间。”
投资方?苏晚星的心猛地一沉。《微光》的投资方是个小公司,资金有限,怎么会突然管起演员的戏服?
她低头看着堆在地上的衣服——大多是破旧的棉衣,领口起球,袖口磨破,甚至还有几件沾着不明污渍。
她伸手拿起一件黑色外套,手指刚碰到布料,就摸到口袋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微型录音笔,还在亮着红灯。
录音笔?谁放的?
“找到了吗?快点!”道具组组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不耐烦。
苏晚星迅速把录音笔揣进兜里,随便拿起一件灰色卫衣:“就这件吧。”
回到会议室时,气氛明显不对。几个工作人员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异样,陈默的眉头也皱着,手里捏着一张纸。
看到她进来,陈默把纸递给她,声音低沉:“晚星,你看看这个。”
纸上是几张截图,来自一个匿名论坛,标题刺眼——“劣迹艺人苏晚星靠不正当关系拿下《微光》女主,剧组恐遭连累”。
截图里附了几张照片:一张是她和沈敬言在《长安梦》片场说话的照片,被恶意裁剪成“亲密举动”;
一张是她坐着轮椅进艺术空间的照片,配文“装可怜博同情”;还有一张是她在道具间选衣服的照片,角度刁钻,显得她“挑三拣四”。
“这是谁发的?”苏晚星的手指冰凉,“这些都是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但现在网上已经吵起来了。”陈默叹了口气,“投资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如果再闹大,他们就要撤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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