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楼后厨的蒸汽像一匹被驯服的白绸缎，顺着早茶蒸笼的竹篾缝隙缓缓渗出。白雾里裹着明虾的鲜甜与老面的麦香，在晨光里凝结成细小的水珠，落在青石板上晕出深色的痕迹。林默盯着蒸笼盖边缘跳动的蒸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笼的把手 —— 这只每日用海水擦拭的蒸笼，篾片已经泛出温润的琥珀色，连缝隙里都透着淡淡的海咸味。
“差不多了。” 鲍师傅的声音从香料架后传来，他正用毛刷给澳洲鲍鱼刷去黏液，金属盆里的龙虾钳还在 “咔哒” 作响。林默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住笼盖的瞬间，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倒计时：【最后蒸制阶段，当前水分锁留率 79%，预计透光率 81%±1%】。
当竹盖被掀开的刹那，后厨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龙虾吐泡泡的声音。12 只虾饺在笼屉里泛着莹润的光泽，仿佛 12 块半透明的水晶嵌在竹篾上。用筷子轻轻一戳，薄如蝉翼的虾饺皮便微微颤动，透过表皮能清晰看到虾仁在里面滚动，连虾脚的细须都隐约可见。
“滴 ——”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雀跃，【最终检测透光率 82%，达标！虾饺皮「水晶透光」技法掌握度 100%】。
最先炸开的是茶客的惊呼声。不知何时围拢过来的人群突然向前涌了半步，手机的闪光灯在蒸汽里此起彼伏，像一群受惊的萤火虫。“快看这皮！” 穿长衫的老茶客举着放大镜凑近笼屉，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北方面粉能做出这透亮劲儿，真是活久见！”
林默刚想把虾饺端到白案上，就被个戴珍珠项链的妇人拦住。她用银叉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只，对着晨光转动 —— 虾饺皮在光线里折射出虹彩，里面三只明虾仁蜷缩的形状清晰得如同标本。“太神奇了，” 妇人的声音带着惊叹，“我在聚福楼吃了三十年虾饺，从没见过能看清虾线的！”
人群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漫开，林默的系统面板被各种实时评论刷屏：《北方面匠逆袭记：用张家口面粉吊打港都水晶虾饺》《这透光率绝了，建议申报非遗》《求问老面发酵的秘方，我家孩子能空口吃十个》。他正想关掉面板，突然被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按住了胳膊。
“后生仔，让我尝尝。” 穿对襟褂子的老茶客递过自己的瓷碟，他的手指关节粗大，指缝里还沾着常年握茶壶留下的茶渍。林默夹起一只虾饺放进碟中，老人却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捏起送进嘴里。
牙齿咬破虾饺皮的瞬间，发出 “啵” 的轻响。老茶客闭着眼咀嚼片刻，突然一拍大腿：“绝了！这皮有韧劲却不粘牙，带着点老面的微酸，正好解虾的腻 —— 比纯港都小麦做的更有嚼头！” 他又夹起一只，对着周围举手机的年轻人说，“你们这些后生懂什么？这叫有筋骨的水晶，不是一戳就烂的玻璃！”
鲍师傅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外围，手里还拎着只张牙舞爪的波士顿龙虾。他看着被茶客围在中间的林默，嘴角的皱纹里藏着笑意，却故意板着脸咳嗽两声：“都散了都散了，早市要开始了。” 待人群散去，他把龙虾扔进金属盆，“跟我来。”
冷库的门刚打开，一股带着咸腥的寒气就扑面而来。林默打了个寒颤，定睛望去，整面墙的冷柜里摆满了鲜活的海产 —— 波士顿龙虾的螯钳还在敲击玻璃，澳洲鲍鱼吸附在冰面上微微蠕动，最上层的明虾缸里，青紫色的虾身攒动着，像一片会呼吸的宝石。
“这些给你练手。” 鲍师傅拉开最下层的抽屉，里面躺着几只巴掌大的帝王蟹，“但有个条件，明天早茶时段，你得在大厅演示做法。” 他指着冷库中央的操作台，“我已经让人把白案搬过去了，让那些说北方面粉做不出水晶虾饺的老顽固开开眼。”
林默刚点头，系统就弹出耀眼的金色提示：【虾饺皮「水晶透光」技法掌握度 100%，港都高级食材市场权限已解锁】。紧接着，他挂在腰间的 “面魂” 木牌突然微微发烫，与掌心铜面杖上 “海纳百川” 的刻字产生共鸣 —— 面板边缘闪过一道流光，多出个 “川粤融合” 的隐藏标签，下面标注着：【可解锁跨地域食材组合配方】。
“发什么愣？” 鲍师傅把一筐明虾塞进他怀里，虾须扫过手背时带着冰凉的触感，“这些虾明天要用，今晚得好好养着。对了，记得用维多利亚港的海水换缸，别用自来水。”
林默抱着虾筐往回走时，茶客们还在议论他的虾饺。穿旗袍的掌柜正站在柜台后算账，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却在他经过时突然说：“明天演示穿体面点，聚福楼的脸面可不能丢。” 她从抽屉里拿出个锦盒，“这是我年轻时戴的玉扣，据说能护佑厨艺精进。”
玉扣触到掌心的瞬间，面魂木牌的温度骤然升高。林默低头看向木牌上的纹路，那些原本模糊的麦穗图案，竟与铜面杖的海浪刻字渐渐重合，在面板上拼出半枚残缺的罗盘 —— 指针正指向西北方，那里标注着 “川味山城” 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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