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时,夜雨已停,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映出细碎的银斑。沈若雪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眉头紧锁:“林公子,梅三娘势力太大,我们只凭两个人,怎么查得过她?”
林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白天在破庙找到的梅花瓷瓶,放在灯下仔细观察。瓷瓶釉色莹润,瓶底刻着一个极小的“影”字——这个标记,他曾在青冥剑宗被袭的黑衣人尸体上见过。“若雪,你看这个。”他将瓷瓶递过去,“影杀阁的人身上,也有同样的‘影’字标记。”
沈若雪接过瓷瓶,脸色骤变:“你的意思是,梅香楼和影杀阁有关联?可梅三娘在临安城经营多年,从未有人说过她与魔教有牵扯。”
“越看似无关,越可能藏着大秘密。”林越指尖敲击桌面,脑海中飞速梳理线索,“三起命案、冒充张老三的男子、带‘影’字的瓷瓶,这些就像散落的代码,只要找到逻辑关联,就能拼凑出完整的程序。现在缺的,是一个突破口。”
他想起梅香楼二楼的雅间——那里靠窗的位置能俯瞰整条街道,隔壁雅间的墙壁似乎比普通墙壁厚些。“明天,我们从梅香楼的结构入手。我猜,那里一定有暗门或密道,用来隐藏影杀阁的人。”
次日清晨,林越换了一身粗布短打,扮成打杂的伙计,混进梅香楼后厨。沈若雪则依旧扮作富家小姐,在大厅点了一桌酒菜,吸引众人注意。后厨水汽弥漫,伙计们忙着切菜备料,没人在意这个“新来的杂役”。林越趁机溜到二楼,假装打扫卫生,仔细检查昨天那间雅间的墙壁。
指尖划过墙面,果然在靠近书架的位置摸到一处细微的缝隙。他刚要进一步查看,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是梅三娘的贴身侍女,春桃。“你是谁?后厨的人怎么敢到二楼来?”春桃眼神警惕,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
林越反应极快,顺势将手中的抹布扔在地上,假装滑倒,手肘“不小心”撞在春桃腰间。春桃吃痛惊呼,林越趁机扶住她,低声道:“姑娘抱歉,我是新来的,迷路了。”说话间,他飞快地扫过春桃腰间的荷包——那里露出一角黑色绸缎,上面绣着半个“影”字。
“还不快走!要是被楼主看到,有你好果子吃!”春桃推开他,满脸不耐烦。林越连忙应着,退出门外,心中却已确认:梅香楼的人,果然与影杀阁有关。
傍晚时分,林越回到客栈,沈若雪早已等候在房内。她递过一张纸条:“这是我托人查到的消息,三个月前,梅香楼突然扩招了一批伙计,这些人大多来自北方,而且从不与人提及过往。”
“北方?”林越眼前一亮,“影杀阁的总坛,就在北方的黑石岭。这些人,恐怕是影杀阁安插在临安的眼线。”他突然想起一事,“若雪,你说张老三是货郎,他平时会不会给梅香楼送货?”
沈若雪点头:“没错!张老三的货郎担里有胭脂水粉,梅香楼的姑娘们经常向他购买。”
“这就对了!”林越猛地一拍桌子,“张老三肯定是发现了梅香楼的秘密,才被灭口。而冒充他的人,是为了继续给梅香楼送货,掩盖真相。我们只要跟着‘货郎’的路线,就能找到影杀阁的据点。”
当天夜里,两人潜伏在梅香楼后门。三更时分,一个与张老三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挑着货郎担出来,朝城西方向走去。林越和沈若雪远远跟着,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男子最终走进一座荒废的宅院。
宅院大门紧闭,墙头爬满藤蔓。林越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翻进院内——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间正房亮着灯。他贴在窗边,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梅楼主说,临安城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再过几日就是‘江南武林会’,到时候要按计划行事。”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正是那天在雅间逃跑的黑衣人。
另一个声音回应:“放心,毒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放进武林会的酒水中,就能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全部丧命。到时候,临安城就是我们影杀阁的天下。”
林越心中一凛——原来影杀阁的目标,是即将召开的江南武林会!他刚要退出去通知沈若雪,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他侧身躲过,只见一个蒙面人手持短刀,朝他刺来。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蒙面人招式狠辣,刀刀直逼要害。林越拔出寒锋剑,凭借流云十三式的基础剑法,勉强抵挡。但蒙面人武功极高,几招下来,林越便渐落下风,肩膀被刀划开一道口子。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沈若雪的声音:“林公子,我来帮你!”她手持短匕,从墙头跃下,直扑蒙面人后背。蒙面人分心之下,被林越抓住机会,一剑刺中手腕。短刀落地,蒙面人转身就跑,却被沈若雪甩出的银针射中膝盖,重重摔倒在地。
林越上前扯下蒙面人的面罩——竟是梅三娘的贴身侍女春桃!“你果然是影杀阁的人!”他用剑指着春桃,“说,武林会的毒药藏在哪里?梅三娘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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