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观音庙回府的路上,叶凌薇坐在微微摇晃的马车里,闭目养神。春儿在一旁,难掩兴奋,却又不敢出声打扰。
马车在侯府二门刚停稳,早已等候在此的另一个心腹丫鬟便快步上前,在春儿耳边急急低语了几句。春儿脸色微变,转身对刚下车的叶凌薇低声道:“小姐,老太君请您一回来,立刻去寿安堂。另外……祠堂偏院那边看管的人来报,二老爷被关回去后,一直嚷嚷着要见老太君,说……说有关于已故侯爷(叶凌薇父亲)的紧要事情禀报。”
叶凌薇眼眸一眯,寒光乍现。果然不死心,还想垂死挣扎,甚至妄图用父亲的事来做文章?
“知道了。”她神色平静,整理了一下衣襟和鬓发,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我们去寿安堂。”
寿安堂内,气氛凝重得如同结了冰。
老太君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紧紧攥着一串佛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下首坐着几位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嬷嬷和两位旁支的族老,显然是老太君特意请来做个见证的。叶凌薇进来时,明显感觉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探究、同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祖母。”叶凌薇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一丝隐忍的委屈。
“薇儿回来了。”老太君看到她,脸色稍霁,声音却依旧沉重,“路上可还顺利?”
“托祖母的福,一切顺利。只是……”叶凌薇抬眼,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老太君追问。
叶凌薇微微垂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只是孙女在菩萨面前,一想到兄长下落不明,父母含冤莫白,心中便如刀绞一般,难以自持。”她抬起泪光点点的眼眸,看向老太君,“祖母,孙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太君心中一紧,预感到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叶凌薇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今日二叔之事,孙女回府途中已然知晓。二叔行径固然令人不齿,但孙女怀疑,二叔此举,恐怕并非仅仅为了钱财那么简单!”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几位管事嬷嬷和族老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
“薇儿,你此话何意?”老太君坐直了身子,目光锐利。
“祖母,”叶凌薇从袖中取出几张折叠的纸——那是她早已准备好的、从父亲紫檀木盒中取出的部分信件和账目抄录,而非原件,以免暴露母亲遗物,“孙女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偶然发现了这些。原本不敢确信,但联系今日二叔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周侍郎’,以及他之前种种行为,孙女不得不大胆推测!”
她将纸张双手呈给老太君身边的珊瑚。
老太君接过,戴上老花镜,只看了几眼,脸色就骤然变得惨白,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上面,有叶正德与兵部侍郎周显往来的隐约记录(来自父亲担忧的信件),有标记着“暗”、“密”的异常账目支出,收款方指向“张管事”,甚至还有那封提及“北境军需”、“证据确凿”、“一击必中”的匿名密信抄录!
虽然有些信息模糊,但串联起来,指向的阴谋足以让任何知情人胆寒!
“这……这些东西,你从何处得来?”老太君的声音都在发颤。
“是藏在母亲旧物之中。”叶凌薇泪落得更凶,“父亲他似乎……早已察觉二叔心怀不轨,与外人勾结,意图不轨!只是苦无实证,又顾念兄弟之情……没想到……没想到最终却……”她泣不成声,后面的话无需再说,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的含义——没想到最终却遭了毒手!
“孽障!这个孽障!”老太君猛地将手中的佛珠拍在桌上,浑身气得发抖,“去!把那个畜生给我带过来!立刻!马上!”
很快,被捆得结结实实、形容狼狈的叶正德被两个粗壮护院押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母亲!母亲您唤儿子来,可是相信儿子的冤屈了?儿子真的是被陷害的!是薇儿她……”
“你给我闭嘴!”老太君厉声打断他,声音如同淬了冰,“叶正德,我只问你,你与兵部侍郎周显,暗中往来多久了?!”
叶正德如遭雷击,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眼神惊恐万状:“母……母亲……您……您说什么?儿子听不懂……”
“听不懂?”老太君将叶凌薇呈上的那些纸张狠狠摔到他面前,“那你看看这些!看看你大哥生前留下的东西!看看这些账目!看看这封密信!你还敢说看不懂?!”
叶正德手脚被缚,挣扎着爬过去,捡起那些纸张,只扫了几眼,就如同见了鬼一般,猛地将纸张抛开,嘶声道:“假的!都是假的!是伪造的!是叶凌薇这个贱人伪造来陷害我的!”
“陷害你?”叶凌薇上前一步,目光如刀,直直刺向他,“二叔!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那我问你,永昌十二年秋,你是否频繁与周显密会?父亲在信中明确写道,担忧你‘其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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