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压在连绵的山隘间,猎猎军旗被晚风卷得发响,负责这次总行动的大商将军负手立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外,目光灼灼望向东南方阳城的方向,眉峰拧成一道深壑。
按既定计划,此刻阳城上空该燃起冲天烽火,那是内应得手、城门已破的信号,可放眼望去,唯有沉沉暮色笼罩着远方的城廓,连半点火星的影子都无,心底的不安便如藤蔓般疯长,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沉声道:
“按计划,此刻阳城该有烽火升起,可这时辰都过了,天际依旧一片漆黑,莫非那边出了变故?”
身旁的副将上前一步,语气沉稳地劝道:
“将军多虑了。”
“突袭夺城本就变数丛生,计划终究是纸上推演,哪能事事都如预想般顺遂无虞。”
“说不定是大华教叛军在阳城的抵抗远比我们预估的激烈,内应一时难以得手,才耽搁了烽火传信。”
“此次我们布下的本就是内外夹击的死局,即便烽火稍迟,城外伏兵早已就位,待内应破开城门,里外合力强攻,大华教这股叛贼必定会遭重创,断无翻盘之机。”
话虽如此,那将军眉宇间的凝重却未消减半分,征战多年的直觉让他不敢有半分懈怠,转头看向帐外候命的亲兵,声音里添了几分急切:
“话虽如此,防患未然总是没错,还是得留个心眼。”
“前去阳城探查虚实的士卒,至今尚未归来吗?”
亲兵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垂首回禀:
“回禀将军,前去探查的弟兄尚未返回,暂无阳城那边的任何消息。”
“该死。”
将军低咒一声,转身踱了两步,神色愈发沉峻。一旁的参军亦面露忧色,沉声补充道:
“将军,眼下局势不容乐观。被我们围困在峡谷中的大华主力,此刻仍在殊死顽抗,个个悍不畏死,若不能尽快拿下阳城,断了他们的后路与援兵指望,根本无从瓦解他们的战斗意志。”
“更棘手的是,他们手中那神秘武器射出的箭矢,威力惊人,穿透力极强,我军将士已有不少折损在那武器之下,若非忌惮此物,我们也不至于陷入这般被动僵持的局面。”
提及那神秘武器,将军的脸色更沉,眸中翻涌着冷厉与疑惑,追问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那神秘武器究竟唤作何名?我军数次派人设法夺取样品,至今仍未得手吗?”
副将脸上掠过一丝无奈,摇头道:“暂时未能搞到样品。”
“这武器的使用部队是独立编制的特殊队伍,不归前线统兵将领直管,便是领兵的主将,对这支部队也只有请求支援的权力,没有直接调遣的绝对命令权,根本无从插手他们的行动。”
他顿了顿,语气又添了几分凝重,继续说道:“更难缠的是,这支部队握有一定的自主决策权,一旦察觉战局不利、生还无望,便会立刻销毁所有武器。”
“那武器通体由硬木打造,只需一把火,半个时辰内便能焚烧殆尽,连半点残骸都留不下”
“若是察觉有被俘的风险,他们还会直接脱离主力队伍,分散突围,绝不留给我们夺取武器的机会。”
“据此前探查的消息,此次被我军围困峡谷后,他们早有准备,提前囤积了足量的引火木材,只等手中的箭矢耗尽,便会立刻点燃木材,将所有神秘武器付之一炬。”
说到此处,副将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难掩的忌惮,抬眼看向将军,语气沉重: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胆寒的是,这些操控神秘武器的士卒,个个都抱着必死之心,即便火势燃起,若有人试图上前抢夺或灭火,他们竟会直接用自己的身躯围成人墙,死死挡在武器旁,直至火焰将所有武器彻底烧毁,才会力竭倒地,哪怕浑身被烈焰灼伤,也绝不会退让半步,悍勇得近乎疯狂。”
帐外的风愈发凛冽,卷起地上的碎石枯草,打在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将军望着远方沉沉的夜色,心底的忧虑更甚,只觉这场战事,远比想象中要艰难得多。夜风裹着山间的寒意,吹得将军战袍猎猎作响,他听完副将的禀报,眸中寒光流转,沉声道:“既然从外部强行夺取无望,那便换条路走,从内部寻机突破。”
“这些操控神秘武器的士卒,究竟是什么出身?”
“世间万物皆有破绽,他们难道就没有半点弱点可抓?”
副将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语气沉重地回应:
“将军有所不知,这支部队的士卒,个个都与我大商朝廷或是周边归附的外族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要么是家破人亡的遗孤,要么是被灭族的幸存者,对我大商恨之入骨,心志远比寻常叛军坚定得多,根本无从拉拢策反。”
“更棘手的是,他们内部有个不成文的铁律,但凡与他们有所接触之人,若经查证并非与大商有血海深仇之辈,必会被大华教的南镇抚司盯上,继而展开无孔不入的深度调查,稍有破绽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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