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晨雾时,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殷副教主勒住缰绳,座下的黑马已浑身是汗,鼻翼翕动着喷出初秋的白汽。
香汗淋漓的她抬头望着眼前依山而建的寨墙——大华教总教的山门就在眼前,寨门上方“替天行道”的匾额虽已斑驳,却仍透着一股凛然之气。
“副教主回来了!”守寨的教众认出她的身影,忙不迭地拉开寨门。
殷副教主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迎上来的教众,快步往议事堂走去,披风下摆扫过脚下的土路,带起一阵风。
此刻的议事堂早已灯火通明。教主端坐在主位,一袭玄色长袍,面容沉静;左手边坐着钱副教主,满脸络腮胡,正低头擦拭着腰间的佩刀,两旁分列着教中元老,皆是神色凝重。
“教主,钱副教主,各位长老!”殷副教主推门而入,声音带着赶路的紧张和焦虑,“洛阳先生与阿大、阿二被清风寨掳走了!”
她顾不上喘息,将从和风聂将军合作到计划夺取青鱼县,再到夜遇埋伏以及清风寨女匪首索要赎金、强留洛阳的经过一一讲来,末了咬牙道:“那清风寨欺人太甚,不仅扣了人,还扬言要逼洛阳先生入赘!”
议事堂内一片寂静,钱副教主猛地拍了下桌子:“反了他们!一个破山寨也敢动咱们大华教的人?属下调三千精锐,这就去踏平清风寨!”
教主抬手止住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堂中悬挂的西境地图上,沉声道:“稍安勿躁,事情要一件件议论。秦先生,你怎么看?”
坐在末席的秦先生缓缓起身,他身着素色长衫,须发皆白,手里握着一把象牙折扇,闻言先是抚了抚颔下长须,又走到地图前,指尖在“青鱼县”的位置顿了顿,沉吟道:“教主,依属下之见,清风寨之事虽是插曲,却恰好给咱们一个调兵遣将的理由。”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眼下教中存粮不足十日,朝廷的大军又在西境布防,步步紧逼。
咱们像无根的浮萍,长此以往,不等朝廷来剿,教众就得先散了。
前些日子攻打临城池失利,教内已有流言,说咱们气数已尽——这时候,恰恰需要一场实打实的胜利来稳住人心。”
秦先生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从青鱼县一路延伸到周边村镇:“洛阳先生提出的‘分田制’,正是破局的关键。青鱼县虽小,却是西境粮仓的咽喉,周边农户十有八九是佃农,只要咱们能在那里立住脚,让百姓尝到甜头,就能把根扎下去。
到那时,粮食、兵源都不是问题,何愁不能与朝廷抗衡?”
他话锋一转:“至于清风寨,他们不过是些占山为王的匪寇,眼界只盯着眼前的赎金。但此风绝不可长——连小小山寨都敢捋咱们的虎须,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大华教软弱可欺。”
教主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目光转向其他元老:“各位以为如何?”
“秦先生所言极是!”左手第一位的白发长老率先开口,“咱们不能再东躲西藏了,青鱼县必须拿下!”
“清风寨也得敲打敲打,不然以后谁都敢来捏咱们一把!”
“洛阳先生是难得的智囊,绝不能有闪失!”
众人纷纷附和,议事堂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教主一锤定音,手掌重重拍在案上:“好!那就按计划行事——三日之内,拔营启程,目标青鱼县!”
他看向殷副教主,眼神锐利如刀:“殷副教主,你即刻点齐一万教众,带上粮草辎重,先前往清风寨。记住,
既要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也要让他们知道,大华教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属下领命!”殷副教主抱拳行礼,眼中满是对救人的关切。
“其他人各司其职,”教主的目光扫过众人,“钱副教主负责整肃兵马,秦先生草拟分田告示,各位长老清点粮草器械——三日后,咱们青鱼县见!”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殷副教主转身走出议事堂时,朝阳已跃出山头,金色的光芒洒满寨墙。她望着操练场上集结的教众,握紧了腰间的弯刀——洛阳,等着我,这就来接你回教。
而一场即将席卷西境的风暴,已在这清晨的阳光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地牢里的霉味还没散尽,洛阳正沉在梦里——他梦见自己躺在现代公寓的沙发上,手里捧着冰镇西瓜,电视里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钻进耳朵,像是有人在用铁钎撬锁。
他猛地睁开眼,昏黄的油灯下,两道魁梧的黑影堵住了地牢门。
没等他反应过来,粗麻绳就缠上了胳膊,两个满脸横肉的匪兵像拎小鸡似的,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洛先生!”旁边草堆上的阿大阿二同时嘶吼起来。
他们被捆得结结实实,只能拼命扭动着身体,麻绳勒进皮肉,磨出一道道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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