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夏忠递来的扫帚 —— 扫帚是用竹枝做的,竹枝已经发黄,有些地方还断了,扫起来 “哗啦啦” 响。他从院门开始扫,青石板上的灰尘很厚,一扫就扬起一片,呛得他咳嗽了几声。晨雾还没散,阳光透过雾层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微弱的光柱,光柱里的尘埃像小虫子一样飞舞,让这座破败的宗祠更显凄凉。
扫到正厅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正厅里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放着几个破了口的陶碗,还有一个褪色的绸缎垫子。供桌后面,是一排木制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夏家先祖的牌位 —— 从第一代家主到父亲这一辈,一共有三十六块牌位。牌位大多是黑色的,上面刻着先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可很多牌位上的字已经模糊了,有的甚至掉了一角,露出里面的木头。
“爹……” 夏千慕看着父亲夏承业的牌位,眼眶有点红。父亲的牌位在最右边,是新做的,木头还带着淡淡的木香,可牌位上的 “夏承业” 三个字,却像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父亲失踪后,夏桀就以 “失踪满一年按身故论” 为由,把父亲的牌位放进了宗祠,可夏千慕始终相信,父亲还活着。
“千慕,别太难过了。” 夏忠端着一碗水走过来,递给夏千慕,“你爹是个好人,也是个好修士,他不会就这么没了的。说不定哪天,他就回来了。”
夏千慕接过水,喝了一口 —— 水有点凉,还带着淡淡的土腥味,是从宗祠后院的井里打来的。“谢谢忠伯,我知道。” 他放下碗,拿起抹布,“我去擦牌位。”
夏忠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小心点,内殿的窗户破了,漏风,别着凉了。”
三、内殿幽光:积尘之下的隐秘呼应
内殿比前院更暗,只有几扇破旧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窗户纸早就破了,风从破洞里吹进来,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有人在哭。内殿的地面更脏,灰尘厚得能没过脚踝,墙角结满了蛛网,有的蛛网上还挂着枯叶和小虫子的尸体。
夏千慕拿着抹布,从第一块牌位开始擦。牌位上的灰尘很厚,他只能用指尖轻轻拂去,再用湿抹布小心地擦。每擦一块牌位,他都会停下来,看一眼上面的名字 —— 这些都是夏家的先祖,有的是练气高手,有的是家族功臣,可现在,他们的牌位却只能在这座破败的宗祠里,被灰尘覆盖。
擦到第三十六块牌位时,他的手指顿了一下。这是夏家第三十六代家主夏玄的牌位 —— 就是《青林夏氏宗谱》里提到的,身怀特殊体质、得古戒突破通天境的那位先祖。夏玄的牌位比其他牌位大一圈,是用黑色的檀木做的,上面刻着 “夏氏三十六代家主夏玄” 几个字,字迹苍劲有力,虽然过了几百年,却依然清晰。
“夏玄先祖……” 夏千慕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摸着牌位。就在这时,胸口的古戒突然微微发热 —— 不是之前那种短暂的暖意,而是持续的、温和的热度,像有个小太阳贴在胸口。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古戒。古戒还是冰冰凉凉的,可他能明显感觉到,戒身里有一股微弱的能量在流动,顺着他的指尖,往夏玄的牌位流去。
就在能量接触到牌位的瞬间,牌位底部突然闪过一丝幽光 —— 是淡蓝色的,像萤火虫的光,转瞬即逝。
“刚才那是什么?” 夏千慕瞪大了眼睛,凑近牌位仔细看。牌位底部是平的,上面有几道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符号,和古戒表面的纹路很像。他用手指摸了摸纹路,指尖传来粗糙的木感,没有任何异常。
他又试了一次,握紧古戒,将手指贴在牌位底部。这次,幽光更明显了 —— 淡蓝色的光从纹路里渗出来,在牌位底部形成一个小小的光圈,光圈里的纹路像是活了一样,开始慢慢转动。
与此同时,胸口的古戒也开始发烫,戒身表面的纹路也亮了起来,和牌位上的纹路遥相呼应。淡蓝色的光从戒身溢出,顺着他的手臂,流进牌位里。
“这是……” 夏千慕的心脏怦怦直跳。他想起《青林夏氏宗谱》里的记载 —— 夏玄得古戒滋养体质,突破通天境。难道这枚古戒,就是夏玄当年的那枚?而夏玄的牌位,就是激活古戒的钥匙之一?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牌位底部的光圈突然扩大,淡蓝色的光笼罩了整个牌位。紧接着,光圈里传来一阵细微的 “嗡嗡”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夏千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危险,还是新的线索?
“道胎未泯…… 混沌初开……”
一个苍老而模糊的声音突然从光圈里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断断续续,却清晰地钻进了夏千慕的耳朵里。
“谁?谁在说话?” 夏千慕警惕地环顾四周,内殿里只有他一个人,除了风吹过窗户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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