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气氛凝重如水。
赵管事的目光在萧燕然和她身后的校尉身上一扫而过,脸上堆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商人式笑容:这位官爷,这么晚了还在巡查,真是尽职尽责。小的是外地来的行商,迷了路,还望官爷指点。
萧燕然没有看他,她的目光锁定着赵管事身后不远处,那座破败的城隍庙。她的寻踪鸢在那里发出了最微弱,却也最清晰的共鸣。
迷路?她收回目光,语气冰冷得像刀锋,这城里最近不太平,你这外乡人,最好早点离开省得惹祸上身。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赵管事笑道,但心已经沉了下去。眼前的女人不简单,她身上那股属于王朝正规军的煞气,不是他能硬抗的。
就在两人言语交锋,气氛剑拔弩张之际——
当——!
一声突兀的钟鸣,毫无征兆地响彻全城!
声音来自城南,那座早已废弃多年的镇魔钟楼!
那钟声沉闷、古老,仿佛不是被人敲响,而是从地底深处、从历史的尘埃里挣扎而出。每一声,都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敲得人气血翻涌,心神不宁。
铛——!
第二声响起。
赵管事脸色骤变!这钟声里,蕴含着极其阴晦的与!这绝不是巧合!是一个信号!或是一个陷阱!
他不再理会萧燕然,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朝着钟楼方向掠去,口中低喝:会被发现……必须立刻去处理!
萧燕然眼神一凌。
跟上他!你对付不了的对手,我来!她冷冷下令,整个人如猎豹般蹿上房顶,紧随其后。
她不知道那个是谁,但她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就是今晚所有谜团的终点!
而那座破败的城隍庙屋顶上,季尘缓缓收回了敲不死躺在手边的石子。
赵管事,让你当先锋,委屈了。
他的目光转向南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可惜,你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镇魔钟楼内,一片漆黑。
赵管事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他一手捏着一张辟邪符,另一只手揣在袖中,扣着一枚淬了尸毒的钢针。
他很警惕。香夫人阁下的被扰乱,这绝非偶然。城西的是诱饵,而这里的钟声,就是收网的鱼钩!
咯吱……
楼上传来木板被踩踏的声音。
赵管事蹲下身,将气脉压到最低,缓缓抬头看去。
只见二楼的阴影里,一个穿着古装、脖子上套着白绫的女人身影,正背对着他,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朝着悬在中央的巨钟走去。她的动作僵硬、迟缓,像一个被线操控的木偶。
一个吊死鬼?赵管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身为七曜阁管事,对付的尽是些大奸大恶之魂,区区一个怨魂,也敢出来班门弄斧?
他捏碎辟邪符,一道金光爆开,净化了周围的阴气。他冷喝一声:孽障,滚出来受死!
然而,那吊死鬼没有回头。
它只是继续往前走。
同时,一个沙哑、癫狂的声音,在空荡的钟楼里,从四面八方响起。
错了……错了……
你听见了吗?绳子,在说……你错了。
赵管事瞳孔一缩!这不是鬼魂的声音!这是有人在用密语咒干扰他的心神!
故弄玄虚!他暴喝一声,身形暴起,五指成爪,带着黑气,直取吊死鬼的后心!
可就在他即将触及的瞬间,那吊死鬼的头颅,一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是一张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的脸,黑洞里,流淌着漆黑的泪水!
你说的,不是它。
季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你说的是……你自己。
赵管事只觉得脑袋的一声,一股莫名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想起了自己三十年前,为了抢夺一株百年尸参,将一个小门派满门屠戮,唯独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弟子吊死在门梁上的旧事!
那件小事,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他心神失守的刹那,那吊死鬼的身体像是扭曲的麻花,以一种完全不合常理的角度缠了上来!
那不是物理攻击!
那是被季尘用疯佛灵骨催化过的,纯粹的的纠缠!吊死鬼本身不强,但它的执念,被季尘精准地嫁接到了赵管事的上!
赵管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撞飞,重重砸在墙壁上,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失控,经脉像是被无数根看不见的线给捆住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绝望地嘶吼。
季尘的身影,从二楼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他手里,把玩着一枚从赵管事身上来的,刻着弯月的玉牌。
季尘笑了笑,将玉牌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是来收你工钱的人。
话音落下,他手指轻轻一弹。
因果一笔账,今夜清一半。
那吊死鬼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啸,整个身体竟轰然自爆!不是血肉横飞,而是化作一股纯粹的、怨毒到极致的因果业力,尽数灌入了赵管事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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