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胡同的清晨,总裹着股热辣辣的香 —— 公共厨房的烟囱里,应大妈熬的小米粥冒着白汽,混着孙剃头匠从胡同口买的油条香,飘得满院都是。张大爷拎着鸟笼刚从外面遛弯回来,百灵鸟 “叽叽喳喳” 叫着,跟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声凑成了热闹的晨曲。
晓星刚拎着个布袋子从外面回来,袋子里装着刚买的新鲜菠菜和西红柿,打算中午做个菠菜鸡蛋汤。刚走到公共厨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 “哎哟” 一声,紧接着是 “哗啦” 的水流声,还有应大妈的大嗓门:“这咋回事啊!好好的水龙头咋喷了!”
晓星赶紧加快脚步走进厨房 —— 只见水泥地上积了一大滩水,应大妈站在水龙头旁,蓝布围裙湿了大半,裤腿上还滴着水,手里的搪瓷锅歪在一边,锅里的小米粥洒了小半。孙剃头匠也在,他刚把剃头匣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剃头布就被溅过来的水打湿了一角,正皱着眉头擦。
“应大妈,咋了这是?” 晓星赶紧放下布袋子,走过去想帮忙。
“晓星你可来了!” 应大妈指着水龙头,“我刚想接水熬粥,一拧开关,水就不是流的是喷的!你看这地上,都快成河了,我这围裙也湿了,粥也洒了!”
晓星凑过去看,水龙头的开关松松垮垮的,水从开关和水管的连接处往外喷,溅得周围都是水。她伸手试了试,想把开关拧紧点,可开关滑得很,根本拧不动,反而喷得更厉害了,溅了她一手水。
“这老水龙头早该换了!” 张大爷也走进来,手里还拎着鸟笼,“前儿我就跟吴书记说,公共厨房的水龙头漏水,让他派人来修,结果到现在也没人来!”
“可不是嘛!” 孙剃头匠把湿了的剃头布搭在椅子上,“我昨儿来接水,就发现有点漏水,没想到今儿直接喷了!这要是没人管,咱中午都没法做饭了!”
正说着,陈阳背着帆布包从外面回来,他刚下班,看见厨房门口围了人,也凑过来看:“咋了这是?水龙头坏了?”
“阳子,你来得正好!” 应大妈赶紧说,“你在街道办上班,能不能帮着催催,让修水管的人来看看?不然咱这公共厨房没法用了!”
陈阳刚想点头,就见晓星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试试能不能修好,说不定就是水阀松了,紧一紧就行。”
“你还会修水管?” 张大爷有点惊讶,“这可是技术活,别伤着自己!”
“我爸以前是修水管的,我跟着学过两招。” 晓星笑着说,“孙大爷,您那儿有扳手不?借我用用。”
孙剃头匠赶紧从剃头匣子里翻出个小扳手:“有!你瞅瞅能用不?这是我以前修剃头刀用的,应该能拧动!”
晓星接过扳手,蹲下身子,把扳手卡在水阀上,试着往紧拧。一开始有点费劲,她咬着牙使劲,“咔嗒” 一声,水阀动了一下,喷出来的水少了点。她接着拧,突然 “噗” 的一声,水阀里喷出个东西,不是水,而是一沓花花绿绿的纸,飘了一地。
大家都愣住了,应大妈先反应过来,弯腰捡起一张:“哎哟!这是啥?超市满减券!满 100 减 50 的!”
“啥?满减券?” 张大爷也赶紧捡起一张,眯着眼睛看,“还真是!上面写着‘吉祥胡同超市专用’,有效期还有一个月呢!”
孙剃头匠、陈阳也都弯腰捡,晓星也捡起一张,发现这沓券有十多张,有满 50 减 20 的,满 100 减 50 的,还有一张满 200 减 100 的大券,都崭新崭新的,像是刚印出来的。
“这咋回事啊?水阀里咋会有满减券?” 陈阳拿着券,一脸惊讶,“我昨天才去那家超市买东西,都没见有这么大力度的券!”
“肯定是晓星这丫头的福气!” 应大妈笑得眼睛都没了,“上次帮张大爷修收音机,找出彩票;帮你捡文件,找出优秀奖通知;这次修水龙头,又喷出来满减券!晓星,你就是咱院儿的活锦鲤啊!”
“是啊!” 张大爷也附和,“有你在,咱院儿就没缺过好事!这满减券,肯定是给咱院儿的福利!”
正热闹着,刘梅拎着个空菜篮子走进来,听见 “满减券” 三个字,眼睛一下子亮了,挤到人群里:“哎哟!啥满减券?我瞅瞅!” 她伸手就去抢应大妈手里的券,“这券正好我能用!我家那口子今儿要回来,我得买些肉和菜,正好用券省点钱!”
“刘梅,这券是从水阀里喷出来的,是咱院儿大家的,不能你一个人拿!” 应大妈赶紧把券往身后藏,“晓星提议,咱用这些券买些新鲜蔬菜和肉,回来大家一起做午饭,热闹热闹!”
“就是!” 孙剃头匠也说,“这是咱院儿的福气,得一起享!你不能一个人占便宜!”
“我咋是占便宜了?” 刘梅梗着脖子,伸手又去抢陈阳手里的券,“我家人口多,更需要这券!你们谁家有我家缺菜?” 她没注意脚下的水,刚一迈步,“哎哟” 一声,摔了个 “屁股蹲儿”,手里抢过来的两张券也飞了出去,落在水里,湿成了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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