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将巷道的青石板染成暖金色,云逸尘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晨光中格外清晰。他背着行囊穿过家族西角门,刻意绕开了通往藏书阁的主路 —— 昨夜刑堂外听到的对话犹在耳畔,秦风既然计划在黑风山脉动手,定会派人监视自己的行踪,此刻张扬行事无异于自投罗网。
藏书阁的侧门隐在一片茂密的竹林后,门上的铜环早已生锈,轻轻一推便发出 “吱呀” 的闷响。管事长老云松正在前庭清扫落叶,见他突然出现,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逸尘?这个时辰怎么不去演武场,反倒来我这冷清地方?”
“云松长老,晚辈想借几卷低阶身法图谱,备战黑风山脉历练。” 云逸尘躬身行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前庭角落的石桌 —— 三年前原主偷闯藏书阁时,正是在这里被云松抓个正着,那时长老手中的鸡毛掸子,比任何法器都让原主畏惧。
云松放下扫帚,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是为昨夜遇刺的事?云伯今早托人传话,让我多照看你几分。” 他引着云逸尘走向内阁,脚步声踏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图谱在二楼东侧,不过你既来了,随我去三楼看看吧,那里有几卷关于妖兽习性的古籍,或许对你更有用。”
藏书阁三楼常年锁闭,据说存放着家族历代流传的孤本,寻常子弟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云逸尘心中一动,隐约猜到是云伯暗中相助,连忙谢道:“多谢长老成全。”
三楼的光线昏暗,仅靠屋顶的明瓦透进些许晨光。空气中弥漫着纸张霉变的味道,书架上的古籍都用蓝布包裹着,边角处隐约可见泛黄的纸页。云松走到最内侧的书架前,取下一卷名为《黑风纪要》的古籍:“这是百年前族中前辈所着,详细记录了黑风山脉的妖兽分布和险地,你且拿去看。”
他递过古籍时,指尖刻意在云逸尘手背上敲了三下。云逸尘心中会意,接过古籍的同时,状似随意地问道:“长老,晚辈曾听人说,古籍中常夹着前辈留下的信物,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云松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道:“藏书阁后墙有间密室,里面存放着无人认领的旧物,你若有兴趣,可去碰碰运气。” 说罢便转身下楼,留下一句 “日落前归还古籍即可”。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云逸尘立刻走到后墙。墙面由整块青石砌成,抚摸上去冰凉粗糙,他按照云松暗示的节奏敲击墙面,第三块青石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密室内弥漫着浓重的尘土气息,中央的石台上堆放着数十个木盒,角落里还散落着几件破损的法器。云逸尘没有急着翻找,而是将行囊放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玉佩 —— 那是他穿越而来时随身携带的唯一物品,玉色青黛,表面刻着繁复的云纹,边缘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正是这枚被他命名为 “青冥古玉” 的玉佩,在他丹田破碎时护住了他的神识。
此前他曾多次尝试探查古玉,却只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灵气波动,如同沉睡的巨兽般毫无反应。但昨夜秦风的话让他彻底明白,聚气三层的修为在凝气境修士面前不堪一击,《锻体真解》和《疾风步》虽能提升战力,却不足以应对生死危机。这枚来历神秘的古玉,或许是他唯一的转机。
云逸尘盘膝坐在石台上,将古玉放在掌心,深吸一口气后闭上双眼。按照《锻体真解》中记载的法门,他将丹田内的灵气缓缓注入神识,如同淬炼精钢般反复压缩,直到神识变得如同针尖般锐利 ——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穿透古玉表层屏障的方法。
“嗡 ——”
神识刚触碰到古玉,便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阻力。青黛色的玉身泛起淡淡的光晕,表面的云纹如同活过来般缓缓流转,将神识牢牢挡在外面。云逸尘咬牙坚持,神识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着屏障,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脑海传来尖锐的刺痛,额头上很快渗出细密的冷汗。
半个时辰后,他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浊气喷涌而出。古玉依旧静静躺在掌心,除了光晕稍盛,没有任何变化。神识的过度消耗让他眼前发黑,丹田内的灵气也变得紊乱不堪,手指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难道方法不对?” 云逸尘拿起《黑风纪要》扇了扇风,目光落在古玉的裂痕上。那道裂痕像是天然形成的,边缘光滑,不像是后天磕碰所致。他忽然想起云伯曾说过,法器受损后灵气会外泄,或许这道裂痕,正是沟通古玉的关键。
他重新调整气息,这次没有将神识分散开来,而是凝聚成一道细线,小心翼翼地朝着裂痕探去。神识刚接触到裂痕边缘,便感受到一股拉扯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玉内呼唤着他。云逸尘心中一喜,连忙催动神识顺着裂痕深入。
古玉内部一片混沌,四周弥漫着灰蒙蒙的雾气,神识在其中如同迷途的羔羊,只能盲目地游荡。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点微弱的光点,如同黑暗中的萤火。云逸尘精神一振,连忙驱动神识向光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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