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一日,天色渐暗,晚霞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济公于清幽的院中,神色庄重地烧香请韦驮。四周静谧无声,唯有那袅袅香烟缓缓升腾,仿佛在向冥冥之中的神灵传递着某种信息。
就在这时,只听房上骤然一声喊嚷:“吾神来也!”这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四周,惊得院中的飞鸟扑腾着翅膀四散飞去。书中在此处需得详细交代一番,来者可并非真正的韦驮。这部《济公传》,虽说并非是讲述请神请鬼的志怪之书,但其中的情节安排,却也总得合乎神理。书中笔法多样,有明笔,清晰直白地叙述故事;有暗笔,暗藏玄机,需读者细细品味;有伏笔,为后文情节埋下线索;有顺笔,顺着事件发展脉络娓娓道来;有倒笔,回顾往昔,增添故事层次感;有忿笔,抒发情绪,让读者感同身受;更有惊人笔,如这突兀出现的喊嚷,瞬间抓住读者的心。
而此来者,实则乃是一位惊天动地的英雄之子。他祖贯镇江府丹阳县,姓赵名九州,江湖上人人称其绰号为“一轮明月”,更是那东西南北中五路总镖头。赵九州一生行侠仗义,在江湖中威望极高。他娶妻梅氏,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婚后,膝下仅生得一子,取名叫赵斌。这赵斌生来天真烂漫,心性单纯,却又带着几分混耀闷楞的憨直劲儿。自幼便跟着父亲勤学苦练,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拳棒功夫,那身手矫健得好似能上天一般。
老英雄赵九州一生收徒甚少,就教了两个徒弟,外加自己的亲生儿子。大徒弟乃是来自江西玉山县的“威振八方”杨明,这杨明为人正直,武艺高强,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二徒弟则是东路镖头上的伙计,名叫尹士雄,他聪明伶俐,对镖行事务十分精通。
这一日,赵九州却不幸染上重病,卧床不起。他自知时日无多,便将梅氏轻轻地叫至床前,眼中满是忧虑与不舍,缓缓说道:“我死之后,你千万要记住,千万别叫赵斌去保镖。他这孩子眼空自大,太过轻狂傲慢,又无知不懂世事。我一生在江湖闯荡,好不容易留下这点虚名,只盼能传留后世。若他贸然行事,只怕坏了我赵家的名声啊。”说罢,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担忧。梅氏听着丈夫的嘱托,泪如雨下,不住地点头,心中暗暗发誓,定要遵从丈夫的遗言,好好管教儿子。
赵九州说罢,气息渐渐微弱,竟自呜呼哀哉。他这一去,犹如天塌了半边,梅氏悲痛欲绝,赵斌也是哭得泪人一般。但人死不能复生,母子二人强忍着悲痛,着手办理丧事。那几日,家中一片素白,前来吊唁的江湖豪杰、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在众人的帮助下,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终将赵九州风光大葬。
丧事办完后,家中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他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勉强度日。赵斌自幼被父亲宠爱,又没了父亲的管束,渐渐变得游手好闲起来。好在赵九州一生闯荡江湖,留下了些许家私,倒也足够他们母子二人衣食无忧地享受度日。
赵斌整日在外闲逛,结识了几个本地的朋友。其中一个叫秦元亮,此人身材精瘦,行动敏捷,江湖绰号人称“飞天火祖”;还有一位马兆熊,长得五大三粗,一脸凶相,被人称作“立地瘟神”。这二人皆是绿林中人,平日里劫富济贫,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不知怎的,他们与赵斌甚是投缘,颇为知己,三人时常聚在一起吃喝玩乐。
这天,三人又在一处热闹的酒楼里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元亮放下酒杯,眼神闪烁地看着赵斌,开口问道:“赵贤弟,你可知我们平日里都是做什么营生的?”赵斌微微一愣,挠了挠头,憨笑着说:“我还真不知二位兄长做何生意呢。”秦元亮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们都是贼。但可不是那些下贱的采花淫贼,干那等伤风败俗之事。我们专讲究偷富济贫,遇上那些为非作歹的赃官,鱼肉百姓的恶霸,定要除之而后快,这是行侠仗义,专管世间不平之事。”说着,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赵斌,继续道:“我们兄弟二人,自打见了贤弟这身好能耐,就心生欢喜,想着约你入伙,一同做这侠义之事。”说罢,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递给赵斌,“贤弟,这是一身夜行衣,送给你,往后咱们一起干大事。”
赵斌好奇地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夜行衣、面罩、飞抓等物一应俱全,制作精良,一看就非寻常之物。赵斌心中一阵激动,他自幼崇拜江湖豪杰,听闻能做这等侠义之事,当下便欣然应允。
从这天起,赵斌便跟着秦元亮和马兆熊,每到夜间,便换上夜行衣,穿梭于大街小巷,专找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家下手,将偷来的钱财分发给穷苦百姓,做着偷富济贫的勾当。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天,赵斌忙完回到家中,竟把装着夜行衣的包袱落在了家里。梅氏在整理房间时,发现了这个包袱。她打开一看,竟是一身夜行衣。赵九州之妻,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江湖上的种种她也知晓一二。正看着,赵斌从外面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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